西土这片佛宗信仰遍地的土壤之上,有着茫茫多的大小寺庙。
其中广华道的河山之中,最负盛名的佛家圣地便是那方倓虚法师立身传教的的般若寺。
般若寺有位而立入生灭的心济禅师。
修一道般若心经。
因为拓跋一族当初那次出手,佛宗这些年几乎是力所能及的在西土给拓跋一族提供最大助力。
所以,聂刀音刀落之时,般若寺的心济禅师便立刻抬脚赶来此处。
只是聂刀音的刀落得太快,也太过简单。
三刀之下,整个拓跋族那些武修便近乎全部陨灭,仅仅剩下了最后两人。
以掌中佛印拦下天下剑甲第三刀的心济,一脸悲容地打量了一眼四周的尸身残骸,掌中佛珠散发出金黄光芒。
佛号喃喃,是为超度。
“都说佛陀救世,但这拓跋一族无恶不作为祸一方时,整个西土大大小小千万寺庙,可有一位佛僧入世救世?
可当老子为江湖除掉此等恶瘤之时,尔等这些所谓的佛道禅师,便又赶来悲天悯人,惺惺作态。
老子不想跟你辩论什么,佛家的讲禅老子说不过。
但若是捉对厮杀,哪怕是整个广华道的佛陀一起上,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当年那个聂刀音。
所以,现在给老子让开,我还能放你一马,但若是继续阻拦,拓跋族的坟头恐怕得多立一座光头冢。”
手中有刀的聂刀音,哪怕身处遍地佛陀的西土,面容之上仍是不见丝毫畏惧。
甚至因为连出三刀找出了几分当年的刀意刀气,聂刀音说话时,扬刀直指心济眉心,满眼不屑和鄙夷,颇有些当年北境斩妖的冲天豪气。
握住了刀,佝偻老人重临刀甲。
“阿弥陀佛,聂施主于人族天下建有大功,但十数载不曾出世,又何必出世便斩杀这些江湖侠客。
世间无人可不犯错,拓跋一族虽然近年来行事猖狂跋扈,但理应由佛门矫枉劝正,让其回头是岸。
聂施主既然当年已经错过一次,而今如此行事灭掉拓跋一族所以武修,又与他们何异?”
心济闻言,掌中那串佛珠轻轻捻动。
已然而立却面容清秀不显老态的佛僧,一手竖在身前道了个佛号,随即张大双眼看着聂刀音摇头叹道。
回应心济的却是一道凛冽刀气。
似是觉得这些光头和尚的说禅太过吵闹,聂刀音先是伸手挖了挖鼻孔,再掏了掏耳朵,随后弹开手上的污秽,瞪大双眼握刀朝着心济砍去。
那一道凛冽刀气自心济身前百米开外转瞬即至,擦着其袈裟划过,将拓跋族的院内楼阁斩去一大片。
“聂施主杀意太盛,行走世间难免再造杀孽,还是随贫僧去往般若寺修修不动禅,磨砺磨砺道心。”
身侧那道刀芒,明显使这位般若寺的佛僧颇为不喜。
但佛宗之人向来喜欢菩萨低眉,所以心济仅是眉头微微一皱,便又朝着聂刀音开口说道。
这位佛僧说着双手结印,打出一式天地囚印。
见状,聂刀音在拓跋一族大院之上,一者如圣,一者如僧。
“师叔祖,这聂刀音而今境界究竟是?”
被聂刀音从手中生生夺走佛骨舍利的心济,虽然面色已然恢复平静,但看着那一袭黑袍消散在天际,仍是有些不甘地朝着身侧枯瘦老僧问道。
这位那烂陀寺中,常年化缘天下,得了钱财却连一个铜板都不舍得动用,但就连主持见了都会低头的老僧闻言摇头一笑。
“刀入至尊,神入至尊,境之一字今日之后同样入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