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同方讪讪然的对几位好友笑道,“受教了,受教了,都是我的不对,以为兄弟间,就该这样不予计较,没想到……没想到啊……”
没想到,大房的人会越做越过分。
不过是送一马车的湿柴火而已,竟然也骂上门。
而且,原本那车柴火,也不是送去大房的,是送来二房的,席凤办芨笄礼,请了不少人来观礼,观礼就得供饭,家里柴火缺了些,这才让庄子上的人送了一马车过来。
谁知,柴火送到二房门口,被王氏看到,非得说自家柴火不够烧,要送柴火的大林,把那一大车柴火送去大房。
大房的宅子,在离这边七条胡同外,马车走到半路上,下了雨,大林淋着雨,把柴火送去了大房。
结果是王氏骂上门,说是席同方和阮氏是故意让大林把柴火淋湿了。
这脏水泼的,阮氏和席同方肚子里也憋了一肚子的气。
这会儿,女儿把家丑都外扬了,席同方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再拆女儿的台,只能暗指大房人过分。
众人一听,就心知肚明,王氏说给了银子,那是白瞎话。
众人看王氏的眼神,更加鄙夷了。
王氏脸皮再厚,也受不住,不过,为了脸面,她还是骂席凤污蔑她,还一边骂,一边往胡同外跑。
席彦被四个家丁,搀扶着灰溜溜离开了。
大房的人一走,席同方就躬身给左邻右舍行了一个大礼,“多谢诸位,为我二房说话,今日这事……希望大家不要往外传,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席字来,大房二房都是一家兄弟,大房人不仁不义,我二房却不能。”
王氏走了,席同方还不忘踩大房人一脚。
既然已经撕破脸,再留情面,大房人也不会说他一个好,索性就多踩大房人几脚。
席凤抿着嘴乐。
还吩咐香草,去后院菜地砍了十几颗莴笋,花菜,卷心菜,给左邻右舍们送去,算是谢礼。
席家二房的菜,新鲜又好吃,左邻右舍们经常能吃到,就没有不喜欢的,她们喜滋滋的接了菜后,也都会回一些自家做的点心,炒的瓜子花生等小吃食做回礼。
中午时分,席家的桌子上,就堆满了小吃食,阮氏指着两碟瓜子,对席凤道,“这是张太太家昨日新炒的瓜子,你最爱吃了,这两碟子你都拿去房里,留着慢慢吃,还有那绿豆糕,你也拿两块吃去,余下的四块,分给阿珉和阿韫吃。”
自己却也舍不得吃一块,都留给孩子了。
阮氏看了看,又吩咐香巧,把那碟子炒花生给席同方送去,自己却是什么也没留下。
席凤却没动,只抓了一把瓜子放手上,道,“阿娘,我吃这些就行,剩下的,都给你吃。”
张家炒的瓜子里加了糖,吃着甜甜的,阿娘也爱吃,可阿娘疼她,每次都全给她吃,自己舍不得吃一个。
以前,席凤还会觉得心里喜滋滋的,认为阿娘很疼她,她很幸福,也会把瓜子全拿走,留着慢慢吃,一边吃着,一边感受阿娘的宠爱。
可现在,她心疼阿娘,她不能吃独食,她得孝敬阿娘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