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走了好,这状况是一个比一个意外,叫人防不胜防,还避无可避。
得亏齐墨杰的症状不用把脉,检查药膏就成了,不然她都招架不住。
铁大夫走了,姜绾说完,也转身离开。
他们前脚出西院,后脚三老爷就回来了,儿子莫名起了红疹,他都无心在府衙办事,匆匆赶了回来。
看到他回来,铁大夫看向姜绾,状似不经意道,“忘了和世子妃说,禹州柳家大少爷得了腿疾,请我去一趟,王妃的安胎药,回头我调制好,会差人送来。”
姜绾瞬间就懂暗卫的弦外之音了,不得不佩服河间王府,把暗卫培养的这么聪明,派来给她做帮手,实在是太省心了。
三老爷走过来,齐墨远唤道,“三叔。”
三老爷点点头,看了大夫一眼,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屋内,丫鬟已经取来菊花,三太太正小心翼翼的涂在齐墨杰的脸上。
三老爷见了道,“杰儿好端端的怎么得了红疹?”
三太太抹药的手一顿,猛然直起腰来道,“大夫只说怎么消红疹,没说怎么得的红疹,我也忘了问了。”
几乎是瞬间,三老爷的脸色就刻了个骂人的“蠢”字,连病因都没弄清楚,消红疹又什么用,消了指不定还得起!
三太太是关心则乱,三老爷也不怪她,问道,“我怎么瞧那大夫和世子妃很熟?”
三太太忙道,“大夫是来给世子妃请平安脉的,顺带去帮王妃把脉,正巧远儿出事,我就让丫鬟去请了来。”
“那大夫脾气还挺大,我怕只用菊花不管用多问了一句,他就不高兴的走了。”
三太太说完,丫鬟在一旁补了一句,“那大夫还要了玉灵膏回去研究。”
一般的大夫哪敢开这个口,那可是贡品,即便瓷盒里所剩不多了。
三老爷眉头一拧,“那大夫没说杰儿是怎么得的红疹,还要走了玉灵膏?”
三太太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三老爷脸黑成锅底色,袖子一甩,“当真是糊涂!”
“那大夫是世子妃的人,玉灵膏是从王妃那里拿的,他要走玉灵膏不为研制,是想毁掉证据!”
三老爷毕竟是混官场的,脑袋灵活。
三太太也是聪明人,三老爷这么一说,她就反应过来了。
玉灵膏是贡品,有钱都买不到,宫里那么多太医都研制不了,那铁大夫拿去研制,这明显不合常理。
“快,快去把药膏给我追回来!”
三太太吩咐完,丫鬟赶紧往外走。
三老爷道,“她一个丫鬟去,世子和世子妃能让她把玉灵膏带回来?!”
只能三太太跑这一趟。
三太太还真去了。
这边姜绾和齐墨远送大夫刚出二门,那边三太太就带着丫鬟走了过来,叫住他们。
姜绾眉头一皱,随即笑道,“三婶找我们还有事?”
事关儿子性命,三太太也不拐弯抹角客气了,伸手道,“你三叔怀疑玉灵膏有问题,不让铁大夫带走。”
姜绾看着三太太道,“大夫要玉灵膏是回去研制的,若是有问题,还要做什么?”
齐墨远则道,“三婶莫不是舍不得玉灵膏?”
这是激将话,听在三太太耳中也是这个意思。
越是这样,她越不会上当,“杰儿只用了玉灵膏,你三叔怀疑玉灵膏有问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等检查后没问题了,我再送于铁大夫便是。”
姜绾脸色僵硬。
三太太看向铁大夫。
铁大夫冷道,“不必了。”
说着,从药箱子里拿出玉灵膏,扔给了丫鬟。
扔完,铁大夫转身离开,姜绾忙吩咐金儿道,“你送大夫出府,告诉他,我会想办法弄到玉灵膏给他。”
金儿飞快的点了点头,就去送大夫了。
三太太看着姜绾,好奇道,“这铁大夫是什么来历,竟让世子妃待他这般客气?”
这话姜绾听的耳朵里像是长了刺似的难受,难得非要什么来历才值得人客气敬重吗?!
铁大夫就算是个假大夫,但药方是她开的,管用就行。
刚帮她儿子解决了红疹的问题,转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们身为齐墨杰的爹娘,关心他的病情无可厚非,但他们完全可以用温婉点的方式,检查药膏有没有问题而已,大可以挑一点带走,而不是连着瓷盒都拿走了。
姜绾深呼吸,把怒气压下,齐墨远握着姜绾的手,望着三太太道,“连我都问不出铁大夫的来历,三婶还是不要好奇了。”
一句话,姜绾怒气消了大半了。
这哪是打消人好奇的,这是要勾的人咬死好奇钩子不撒口啊。
齐墨远再怎么样也是姜绾的夫君,连他都不让知道,偏又对铁大夫敬重有加,这铁大夫必定有深厚来历。
姜绾握着齐墨远的手道,“铁大夫的医术高的你难以想象,他难得开口要玉灵膏,你给他一点儿,他一定还你十盒。”
齐墨远点头道,“还不还我十盒都无所谓,不告我的状就行了。”
那可是河间王府的暗卫。
靖安王府待人的态度也太恶劣了。
姜绾有点担心,齐墨远给她一记宽心的眼神,等走远了,姜绾才道,“真的没事吗?”
“药膏过期了而已,又不是母妃存心给人下毒,”齐墨远道。
玉灵膏那么珍贵,母妃舍不得用才放过期的。
再者他已经进宫向皇上讨了两盒,还不够他们分,惦记母妃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