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关于谢承泽的事,她对张解也没有说全。当然,没有说全的部分一则眼下看来并不重要,二则完全是她胡思乱想而已。
乔苒自嘲的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了面前年轻男人的脸上,清俊的眉眼并不似以往那样熨帖,而是不自觉的微微蹙起,显然正在想关于谢承泽的事情。
她也在想谢承泽的事情,从在金陵见到他们三个开始,她的目光便对了地方,她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原诸说着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轻笑,“她或许会赢,可我们只要不犯错,便绝不会输。”
最近家里安静是有原因的,那几个对娇娇愤恨不已的没有及时跑去大理寺笼络那姓乔的丫头便是经过他这些时日的劝说隐隐明白了这个道理。
当然,恨依旧是恨的,毕竟险些被娇娇取了性命,谁能不恨?只是眼下,比起原先一味的拉拢讨好,那几个明白不必站那么早。
人性逐利,本就如此。
又一道回园里的叫好声传来,其中一个焦家老爷忽道:“其实,陛下或许会无后,大殿下可不一定啊!”
这话一出,一旁几人脸色顿变,本能的看向四周,好在此时花园外有心腹守着,并没有旁人在场。
对众人的反应,说话之人不以为意。
“若是大殿下能撑到个十二三岁,加以调理,未必不能有后。”那焦家老爷摩挲着下巴,看着众人轻哂,“再如何病弱,大殿下也毕竟是个男人,不似陛下,再如何正当盛年,也是个女子。”
女子需怀胎十月而产,每每生孩子都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这种事他们虽说没经历过,却也知晓。可若是将大殿下身体调理好,他只要能圆房便好,剩余的交给女子就是了。
当然,这种话不能乱说。这是把大殿下当成什么了?如此对待一个普通百姓都要被人唾骂,队。”
眼下只消旁观便是了。
……
旁人有心思操心天子储君大事,身为大理寺官员的乔苒却着实没有这么闲。
瞒着小花让她喝了一碗加了料的符水之后,眼看小花继续高高兴兴的趴在牢门上看起了来往经过的大理寺官差们。
乔苒忽地摇了摇头,感慨道:“她如此什么都不知道,倒也过的高兴。”
离开了大理寺大牢,乔苒和张解便在大理寺里头等官差传来消息。
这一等便一直等到酉时大理寺下值,唐中元才回来禀报道:“谢家大宅找了,谢大人常去的地方也看过了,都没有找到谢大人。”
乔苒听罢本能的蹙了蹙眉头:“连谢大人的消息都没有吗?”
唐中元张了张口,正要说话,有人却先他一步抢话道:“有的,有那个谢大人消息了。”
乔苒抬头,看向从门口匆匆走入大堂的平庄。
他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激动道:“守城门的护卫曾经看到过谢大人出城,算算时间应当就是谢大人从大理寺离开之后就出了城,不过并没有人看到他回城。”
自从乔苒和这个张天师说要见谢大人之后,大理寺的官差们便被分派出去寻人了。唐中元跟的那一队去了谢家以及在城中寻找,而平庄则是跟着徐和修一道去四处城门口打听消息了。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找谢大人,他还是很认真的跟着同僚们一起在做事,收到消息之后,徐大人当即就要找个脚程快的回来向她报信,他自然当仁不让的接过了这个重任。
居然出城了?乔苒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
种种迹象越来越证明她的第一种推断了:当真有两个谢承泽!而这个吃梅子茶的假谢承泽似乎当真不要这个身份了,如此的话,那个同张解一起吃酒喝茶却不吃梅子茶的谢承泽就危险了。
“走!”眼看那个张天师什么话都未说便径直拉着乔大人向外走去,平庄愣了愣,连忙跑去后院拉马车。
为了赶路,他是骑快马回来的,眼下三个人要去城门口,自然只能用上马车了。
平庄只觉得在乔大人的教导下自己越发机灵,忍不住得意,只是待他拉着马车赶到衙门前时,却根本没看到那两人的身影。
“乔大人和那个天师呢?”平庄提着马鞭问还站在衙门口似是在发愣的唐中元。
唐中元回过神来,对他道:“走了啊!”
平庄一怔,诧异不已:“他们怎么去的?怎么不等我?”
唐中元道:“骑了门口那匹快马去的。一匹马只驮的了两个人,再驮一个,马吃不消。”一男一女骑一匹马还能说得过去,两个男的骑一匹已经叫人侧目了,要是上头再加个人,怕是要惊掉大家下巴了。
只是若他没记错的话,那匹马看着有些眼熟,几日前,在寒山寺门前的广场上他就看到过。
果然,话才说完,便见平庄脸色顿时大变:“那是我的重风!居然骑我的重风!”
这两人等都不等他就走倒也罢了,还顺走了他的马,简直太过分了!他平日里自己骑都要小心不压着重风,这两人倒好,居然两人一骑带走了他的重风。
重风几时这么温顺了?
眼看平庄骂骂咧咧的提着马鞭赶车追过去,唐中元这才小声嘀咕道:“原来那马叫重风,瞧着真是匹好马!”方才带着张天师和乔小姐离开的情形还颇有几分神骏风范,难怪平兄弟要跑去追马了。
神骏重风足下生风,不到半个时辰便追上了城外正在调派人手寻人的徐和修。
见他二人赶来,满心焦灼的徐和修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