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郎的手是怎么回事得益于先前房值周被杀的案子,所有人都是知晓的。
甚至在事情揭露之后还有不少人跑到林家灯铺来围观这位林元郎。
有人同情,有人怜悯,更有人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看他。作为被人围观的林元郎,心头各种滋味委实难以成说。
这其中不乏想要一试来治林元郎的手以求扬名的,可无一不是失望而归。
医者不少,神医难求。
林元郎的手是治不好了,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直到今日,那位原家传说中的神医原小姐来了林家灯铺一趟,有人亲眼看到她进去,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林元郎的手便好了。
世人多以恶度人,不是没有人想说这是早就编好的“故事”,为的就是让这位原家的神医扬名。可没有哪个早就编好的“故事”能赔上一朝右相子侄的性命,也没有哪个故事能让林元郎赔掉自己的母亲。更遑论这些天来来回回这么多大夫上门,那么多人看见岂能有假?
不得不承认,这位原小姐真不是一般人。
“神技啊!”一个背着医箱的老大夫看着叩首的林元郎表情似悲似叹,“符医一道竟出了个如此人物。”
林元郎还在叩首,听闻那位原小姐治好林元郎的手之后就走了,并没有多留,但林元郎的感激并不会因为她不在了就停止。
乔苒心头一动,耳边仿佛响起了林娘子的声音。
“我家元郎最是记挂他人恩情,分分毫毫的,不管是谁的恩情,他都会记得。他是个好孩子……”
确实,林元郎是个好孩子。
乔苒认真的看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开。
她去而复返,带了张饼回来。甄仕远看着那张饼,眉头便本能的一簇,而后开口道:“你没事吧?”
女孩子看起来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可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乔苒摇了摇头,道:“没事。”她说着转身欲走,可临走时却又似是想到什么一般停了下来,对甄仕远道,“对了,甄大人,那个林元郎的手好了,我同你说一声。”
“好了?”甄仕远被她这一句吓了一跳,开口嗓子也有些大。
这林元郎怎么回事,经办此案的甄仕远自然不会不知晓,这手多少人看过再无生机了,怎么可能突然好了?若是真能好的话,以房值周那等谨慎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容许他活下去……不,不对,还是有可能的。
甄仕远脑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脸色随即变得微妙了起来:“原家……出手了?”
乔苒点头,道:“是原小姐出手了。”
“那不是一样?”甄仕远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他……他们这是疯了?”
房相爷能起势当年也得过焦、原两家的助力,所以房家与焦、原两家关系一向很好。逢年过节的礼物常常互通巩固情分。这等时候原家突然治好了林元郎,这是怎么个说法?
甄仕远觉得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京城的局势了,怎的说怎的有些怪怪的。
“他们……应该没疯。”乔苒想了想,道,“是原小姐救的人。”
她再三强调“原小姐”让甄仕远不由奇道:“你什么意思?难道这原小姐还能与原家不同不成?”
女孩子却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顿了顿,她又道,“但我知晓原小姐想做的可不仅仅是原家的小姐。”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违背原家的意思了。”乔苒说道,“先前在江南府已经有过一回了。”
虽然那等将她当靶子的办法是原二爷想出来的,而且听闻原、焦两家的老祖宗对这位原二爷微词颇多,可这么多年也不见原、焦两家出手,可见这法子虽然混账,也是这两家默许的。
原小姐当时突然出现,自然是违背了原家的意思。
有一就有二,这一次再来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连对家里说的理由她都能替原小姐想好了。
一个林元郎不足挂齿,房相爷既是做相爷的人,自当胸襟宽广,何必容不下一个灯铺的少当家?而救林元郎,对原小姐的名声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且因着阿芙蓉、房值周案两件大案,林元郎的伤几乎有大半长安城的百姓都知晓了,这时候去救林元郎,自然能挣来声名,而且这声名还是送上门来的,到时候趁热打铁,再将原小姐的事抖出来,一来二去,原小姐的神医之名只会更为响亮。
这也是她敢为林元郎的事请求原娇娇的原因,因为原娇娇没有理由不答应。
听乔苒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通,甄仕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你这不是平白为他人做嫁衣吗?虽然说也不是要林元郎的感恩,可你出手帮了忙,林元郎却根本不知道,百姓也只会念着原小姐的好……”
“可是我要证实的事情已经得以证实了。”女孩子突然打断了甄仕远的话,眸子亮的惊人,“这件事我怀疑很久了,此时才终于得到了证实。”
证实?甄仕远拿起桌上的茶杯灌了进去,开口问她:“你要证实什么事?”同她说话,还是先喝口茶清醒清醒来得好,免得到时候听不懂。
“她一路而来都是善良、清白且有济世之心的,这一点同原二爷他们全然不同。”乔苒说着,顿了顿,认真的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个确切的形容,“就像庙里供奉的神像一般,干干净净的好像不沾染俗世之事一般。”
江南府的事可以怀疑,却没有最终的证据证明这位原小姐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