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日大宴在党人的沉默中结束了。
刚出皇宫的曹操就被袁绍的车架接走了,今日袁绍府里还有一场大宴,袁绍专门邀请了曹操。
“孟德为何愁眉苦脸!”
袁绍就站在府门口迎接来到来的宾客,今日来的都是他特别看中的人。
“诶!一言难尽。”
曹操也不说皇宫里发生的事,这些袁绍肯定已经知道了,虽然袁绍不在朝为官,但袁家的实力可是遍布朝野,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就让宦官们得意一时,不必介怀。”
袁绍安慰着曹操,请曹操进府饮宴。
今天袁府的宾客很多,今年对于袁绍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一年,所以元日一定要和洛阳袁门有关的官员拉好关系,能不能入朝就看今年了。
曹操坐在客席,他在大厅里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许攸的影子,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袁府见到许攸了,听说是染病回乡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今天来的很多都是洛阳的大官,他只能坐到末席,他本就与洛阳的官员关系不密切,父辈的那些人脉在这几年也早就没有了,只能一个人坐在末席喝闷酒。
“诸位,今日我袁府大宴,只为祝贺诸位铲除宦党走出了第一步,来,诸公饮胜。”
袁绍坐在首座,高举酒杯对着在座的众人说道。
“袁公客气了,这都是我等应做之事。”
“就是就是,袁公于府中安座便是,我等定然与宦党不死不休。”
底下马上有人回应道。
曹操无奈的摇了摇头,铲除宦党谈何容易,如今还只是走出了一小步,那里谈得上胜利。
想真正解决宦官专权的问题还得看皇帝怎么想,如果皇帝觉得离不开宦官,那他们怎么努力都是白费。
今天来的党人高层很少,有名望的党人领袖一个都没有来,来的都是袁家曾经的门生故吏。
曹操不想说话,也没有人想听他说话,曹操就这么沉默的看着众人欢声笑语。
等到离开的时候,曹操也没有和袁绍打招呼,直接就离开。
也不必和袁绍打招呼,袁绍此时已经被那些宾客们围着敬酒了。
回到家,门口依旧是那么冷清,婢女递过几封信。
纸真是个好东西,小小的一张,又白净又轻便,一封信让人带过来很方便,只是这纸卖得着实有些贵。
都是家里人送来的问候信,来自家中兄弟的信,问自己在洛阳可好,家中都还安好。
信有曹氏宗族的,也有夏侯氏的,曹操祖上本身就是夏侯氏,后成了曹家养子,改姓曹,但和夏侯氏的关系却依旧很好,如同本家。
取过纸,曹操就开始回信,洛阳的糟心事自然是不用说了,直说自己很好,只是不得空闲,无法回家去看看。
“主人,许先生来了。”
婢女从外面走进来小声的说着。
“子远来了?快快请他进来。”
曹操一听是许攸来了,放下笔说道。
没一会,许攸就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来,一身的风尘似乎赶了很远的路。
“子远这是怎么了?”
曹操不解的看着许攸,元日这种重要的日子,许攸怎么搞成这样了?
“我这是刚从南阳郡回来。”
许攸看着身上皱巴巴的衣服苦笑着说,这一趟他可是赶了了不少的路。
“子远回乡里了?那怎么……”
许攸这么一说曹操更加不解了,既然回乡了,那元日为何急匆匆的回洛阳?应该在家乡度过才是。
“那么我为什这么匆忙的跑回洛阳?我有天大的发现啊,孟德!”
许攸激动的对曹操说着,整个人都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激动的发抖。
看着激动的许攸,曹操很是不解,什么事能让冷静的许攸变成这样?
“天大的好事啊,孟德,咱们党人的崛起就在眼前了。”
许攸激动的说。
“几个月前我偶感风寒,想来在洛阳也无事可做,就回南阳郡休养,谁知让我发现了荆州的异常。”
“荆州的异常”
一听到荆州,曹操就有些不解了,那里唯一的是就是南部山湖间总有山民叛乱,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派兵剿灭就是了。
“不是山岳叛乱,而是有人要造反!”
许攸看了看门外,没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对曹操说,造反这种话不能轻易说,一但惹上那就麻烦了。
曹操被许攸的话一惊,喝到口里的酒都差点喷出来了。
“你说什么?谁要造反?”
曹操连忙问。
“太平道你知道吗?”
“太平道?这个倒是有些耳闻,不过那些只是个小宗教而已,平时也就是搞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弄些符水治病骗人,这些人也敢造反?”
曹操不相信,他在家乡豫州就见过太平道,那不过就是些装神弄鬼的把戏,骗骗愚民还可以,说到造反,他是不信的。
“你可不要小看这太平道,他们可不是小势力。”
许攸摇了摇头,曹操的看法和他以前一样,但细细一查才发现其恐怖。
“这次我回乡养病期间探查了一番才知道,他们人数绝对不少,仅仅在南阳郡就有信徒不下万人,据我所知,这太平道势力遍布青、徐、幽、冀、荆、扬、兖、豫八州,要事按南阳郡的太平道教徒来计算,人数恐怕不止几十万。”
“这么多人?”
许攸这么一介绍曹操也正色起来,这么看来,太平道还真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