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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面沉似水,他也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看众人都没有破城之法,下令道:“从明日起,将兵马分作六队,两个时辰轮换一次,一鼓作气攻下界休!”
郭奕献计道:“先前秦朗曾领兵到界休以北偷袭,虽被蜀军识破,但此处既然通路,何不命夏侯霸绕道界休以北夹攻,界休北城必定不如东城这般高大坚固。”
曹宇点头道:“此计甚善,传令夏侯霸领五千精兵绕道界休北城,其余兵马到中军会合,投入攻城之战!”
诸将听令,都各自去准备,尤其是井阑和投石车全都悉数搬出,又命工匠赶制冲车,界休并没有护城河,冲车必定为主要攻城之物,消耗肯定也不小。
第二日,重新调整阵容的魏军结成方阵,左右各有骑兵保护侧翼,攻城的投石车和井阑推到城下,先用霹雳车和井阑对城上的守军发起进攻。
城上城下鼓声震天,喊杀声回荡在山谷之中,蜀军除了弓弩之外,也有投石车搬上城头,双方先用器械较量。
半个时辰之后,城下许多投石车和井阑都被破坏,城上也有弓弩和投石车被砸坏,但居高临下毕竟占了优势,魏军还是没占得了好处。
一个时辰之后,曹宇传令全军开始发起真正的攻城战,在弓箭手和井阑上弓箭手的掩护之下,第一波士兵推动冲车往城门方向行进。
魏军新改造的冲车加了两翼,如同一只长着翅膀跑动的鸵鸟一般,攻城的士兵躲在两翼之下,但这里毕竟空间有限,主要还是保护操控冲车的士兵。
魏军抬着云梯冒着矢石冲到城下的时候,已经有一半人倒在半路上,云梯刚刚架好,城头上便有滚石檑木落下,悉数被砸死。
轰隆隆——
两架冲车狂冲而至,直冲向城门,城门上方准备的石块更加巨大,垂直砸落下来,冲车的两翼很快就被破坏,随着操控的士兵被砸死,冲车也成了摆设。陈骞立于阵前,沉着脸再次挥动令旗,第二波士兵又抬着云梯和盾牌冲了出去,新的冲车也随之向前,谁都清楚,前几轮的攻击,都是为了消耗守军的箭矢和防守工具,如果冲车能撞开城门,当然是最好
的。
双方激战一日,城下尸横遍野,被火箭和火把引燃的尸体烧成焦炭,恶臭味随风飘散,界休城东门之下,成了一片炼狱,魏军在夕阳中收兵退回营寨。已经进入初夏,界休城头之上,朝阳初升,便觉炎热,魏军又一次结阵,蜀军也在紧张有序的备战,面对三倍于己的敌军,霍峻和邓艾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们在等刘封大军前来牵制曹宇,那时候就能减轻
压力。
一队队精壮大汉赤肩袒膊,箭矢、滚木、石块,一捆捆,一块块,一刻不停的向城墙上搬运,城墙之下,几十口铁锅架起来,水已经冒泡,即将沸腾。
这是诸多防守工具中比较重要的一项,如果不是魏军霹雳车威力太过霸道,邓艾都想在城垛口砌上锅台,就近取水更加方便。
历来的守城之战大多都用滚油,滚油泼下去,再用火把、火箭攻击,立即就能在城下烧起一片火海,一举多得,远比靠火矢来防守威力大。
但这次远道而来,油本就不足,邓艾也不想征用城中百姓的东西,只准备了一些以供最后时刻使用,其余时间都用沸水对付攻城的敌军。
虽然沸水死不了人,可被劈头盖脸浇一下,也能脱一层皮,马上就能让其丧失战斗力,虽不彻底,但防守却足够了。城头的每一个垛口,都有一堆堆的滚木垒石堆放,城墙下更是准备无数,随时有士兵搬运到城上,准备了数月之久,邓艾自信这些东西足够防守半月以上。并州多高山,山体都是巨石结成,攻守双方的石
块并不缺,邓艾也不担心魏军会挖掘地道偷袭,要在这些全是岩石的地方挖地洞,比攻城难度更高。
再加上铁钩、卿筒等等,杂七杂八的,反正是能想得到的刘宪是都做了出来。
霍峻久经战阵,经验比起邓艾还要丰富,当年镇守葭萌关,先后挡住张鲁和刘璋的进攻,可不单单靠着天险之地。
守城和野战不同,比的不是将领的勇武而是经验和智谋,霍峻和邓艾两人一老一少,一个持稳沉重,一个睿智明晰,将帅相和,配合紧密。
魏军连攻三日,虽然无果,但第一道城门已经摇摇欲坠,裂了无数口子,三尺来厚的城门,终于在十余架冲车毁坏之后,取得了成效。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在云梯搭上城墙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停过,滚石、檑木、灰瓶,还有一瓢瓢沸水,无情地攻击着爬上来的魏军。
几天进攻之后,魏军士气低迷,但随着城门被破开的刹那间,他们再次发动了进攻,一队精锐步兵冲进了城门之中,但当他们看到城门道中又一道厚重的木门之后,全都愣住了。
谁也想不到这城门之中还有二道门,呆愣之中,忽然头顶和左右两侧人头大小的孔洞中射出无数火箭,箭矢霎时间覆盖了整个城门道。
惨叫声再次传来,冲进去的士兵狼狈退出,自相踩踏,死者不计其数,曹宇大吃一惊,本想挥兵直杀入城中,却不想进去的士兵仓皇逃出来,紧接着就看到浓烟滚滚冒出。
“这……”郭奕也大为惊奇,茫然问道,“这是何故?”
“报,将军,城门中还有一道城门阻隔,蜀军在夹层内放箭……”
“鸣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