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海中异象的消失,海滩上的争斗也随之而起,几十名齐岭族人还趴在地上呼唤他们守护的神灵,就被铺天盖地冲过来的数千土夷给包围起来。
一阵扭打惨叫之声在海边响起,远处的官兵才反应过来,赶忙冲过来将那些土夷喝退,再看齐岭族的那些人,大多数还趴在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仅有的一层兽皮衣服也被扒拉成碎片。
朦胧的月色之下,齐岭族的人狼狈不堪,他们平日里十分神秘,自认为高人一等,突然遭此打击,气得目眦尽裂,指着围在周围的土夷高声大骂。
尤其是那些被撕碎衣服的齐岭族,趴在沙滩上十分尴尬,趴着也不是,站起来也不是,气得不断捶打沙滩,抓着沙土抛向空中发泄。
这是一场关于神兽的争执,谁也不肯退让,齐岭族认为他们是来追逐祖先守护的神兽,并无过错,土夷却认为本来水麒麟是要来岛上的,就是他们惊走了神兽。
聂友带领士兵将双方隔开,冷眼旁观,刚才海中的那一幕也让他惊疑不定,赶忙派人向刘封报信,这件事可非同小可,他不敢擅自做主。
不多时,前去报信的士兵带回大将军的命令,命聂友收兵回城,将土夷们也都带回来,不要与齐岭族的人冲突。
聂友心中疑惑,不知道刘封方才有没有在城上看到这神奇的一幕,但将令既然传下,却不能违背,马上传令全军和土夷们回城。
虽然外城墙才修起来一尺来高,但有了一圈的围墙,明显已经将城池与外界分割开来,汉军和土夷如潮水般退走,便只剩下几十名孤零零的齐岭族人和满地狼藉。
浪潮不时地涌来,齐岭族人聚在一起,发现彼此都鼻青脸肿,大多数人身上都被人抓破,心有余悸,幸好刚才土夷们跪拜神兽,不敢拿着凶器,否则可能就被剁成肉酱了。
但水麒麟就在海上显像,他们从前夜就在平湖湾发现这个异象,开始只是祭祀台的人发现,第二日便召集各部落酋长到祭祀台等候,没想到异象缓缓离开平湖湾,竟朝着深海中而去。
跪拜在地的齐岭族人大惊,赶忙派人下山来追赶,如果水麒麟就此离开平湖湾,他们守护的圣地便失去了意义,从此之后再也没有神兽会保护他们了。
几十名勇士追出山来,没想到却是这个结局,神兽被吓跑,还被愤怒的土夷暴打一顿,众人无计可施,也不甘就此离开,便继续留在沙滩上等候,派了两人回去报信。
折腾了大半夜,第二日修建城池的时间一直推迟到中午之后,城内的士兵和百姓们忙碌着,偶尔瞟一眼在沙滩上无精打采,甚至有些失神落魄的齐岭族人,尽是不屑和愤怒。
白日里才看清楚,这些齐岭族人个个都是半边脑袋剃光头发,另一半的头发或者盘在头顶,或者梳成鞭子,样式不一,纹身在胳膊、胸口和脸上各有不同,有多有少,每人的耳朵上都戴着耳环或者鸟羽。
他们穿着的服饰都绣着花纹,简短但很华丽,即便有人穿着兽皮,也在上面绣着各式各样的花纹,花纹越多的在族中的地位也就越高。
齐岭族自诩为水麒麟神兽守护者,现在眼睁睁看着水麒麟离开平湖湾,要往东海而且,心中的惶恐和失落可想而知,一旦水麒麟进入深海,他们的信仰和传承可能就此崩坏,对齐岭人来说可是巨大的打击。
等待的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盼到夜幕降临,齐岭族的人又赶来一批,大约有十余人,其中有几人整个脸上布满了刺青,显得有些恐怖,但其他人对他们十分敬畏。
城内的士兵和土夷们也都匆匆吃完饭,趴在修了半截的城墙上望着海面闲聊,为了避免双方冲突,官兵将城池之外的海滩与齐岭族的人隔离开来,各自迎接水麒麟显圣。
半夜时分,东方朦胧,月亮即将升起,大家都知道水麒麟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都屏住呼吸等待,齐岭族的人则早早跪在地上,当先的那几人双手捧着器物嘴里念念有词。
海浪阵阵涌到沙滩之上,涛声阵阵,夜风徐来,这个季节的夷洲正是凉爽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海面上巡视,静静地等待着。
不多时,月出东海,朦胧的月光如同轻纱一般罩下,海面上朦胧一片,光点闪烁,与天空的群星辉映,但昨夜的那一幕却并未出现。
随着月亮整个升起海面,百姓们已经忍不住骚动起来,面面相觑,眼中尽是失落之色,按照前两日的情形,这个时间正是影像消失的时候,但水麒麟今晚一直不曾出现,意味着希望渺茫了。
随着明月升空,土夷们已经忍不住交头接耳,霎时间海滩之上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大多数人已经不抱希望,开始回城歇息,也有不死心的还在原地等候。
再看那些齐岭族的人,更显得慌乱无主,祈祷良久之后也集中到一起讨论起来,如果水麒麟以后不出现,又离开了平湖湾,他们今后该如何守护神兽?
到了后半夜,夜风微凉,土夷们意兴萧索纷纷回城,沙滩上变得空旷冷清,只留下孤零零的齐岭族人,一个个望着空阔的海面彷徨无助。
不多时,忽然从远处又急匆匆赶来十几人,双方聚在一起,才说了几乎话,忽然间便争吵起来,各执一词,不时指着海面和平湖湾的方向指指点点,似乎在为了什么决策而争执。
吵了好一阵之后,有一人将身后手中捧着的一个木匣拿过来,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