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出马交战不及一个会合,便被赵云刺于马下,好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可终究还是羊入虎口,难逃一死。
蓟县城楼上,刘虞不由胆寒心怯,这赵云果真名不虚传。
“还有谁敢去迎战?”
刘虞回身环顾左右,寻思问道。
城门校尉张瓒高声应道:“主公无忧,待末将去取赵云狗头。”
“好!”
刘虞当即应允,郑声道:“张校尉且去,本刺史给你擂鼓助威!”
“咚……咚……”
战鼓雷雷,城门顿开,一匹黑马狂奔而出,马背上端坐着一员武将,正是张瓒,只见其手握一刀长矛,凶神恶煞的看着赵云,以矛斜指,厉声吼道:“狗贼,莫要欺我幽州无人也,今日便让你见识一下你爷爷张瓒的厉害!”
“哈哈!”
赵云长声笑道:“三招之内,必取汝之狗命!”
“驾!”
照夜玉狮子四蹄翻飞,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一阵急影闪过,张瓒的眼里只有一道道残影,根本扑捉不到赵云人在哪里。
“看枪!”
随着一声轻喝,一杆长枪已经直刺张瓒面门而来,吓得他慌忙举矛去挡。
“当!”
金戈交响,只见一道火光划落,长枪的枪刃离自己咽喉只有一拳的距离,若是自己在慢半分,只怕这会儿已经步了张逸的后尘。
“太慢了!”
赵云嗤之以鼻冷笑道:“看好了!”
说完,只见龙胆亮银枪在空中挽了一个枪花,倏尔,寒枪阵阵,如影随形,张瓒只感觉眼前一花,便有七杆枪刃而来,可又如同只有一把长枪,只是这枪法将自己整个笼罩了进去,根本无从躲闪,唯有以暴制暴,以力抗力。
“呀!”
张瓒大叫了一声,举起手中的长矛刺了出去,可是锋利无比的矛头却扑空了,打在了一片残影上。
“嘶!”
就在这一刹那间,真正的枪刃已经逼近了张瓒的面门,在双眼瞳孔中,无限放大。
张瓒顿时吓得手足无措,竟弃了手中长矛,徒手去抓龙胆亮银枪。
“啊!”
一道惨叫声起,只见张瓒已经倒飞而出,滚落下马,眉心一道血口,直入脑门,血水在里面一涌一涌的,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张瓒本欲去抓龙胆亮银枪,可是赵云的身手比之他快了许多,哪里容他苟活,阎王要你三更死,休想活到五更天。
赵云策马上前,拾起张瓒的长矛,奋力一掷,将其射到城外吊桥前,厉声吼道:“谁敢越过此线,必杀之!”
看着城外赵云威风凛凛的样子,城楼上的将士无不吓破了胆,寒颤不已。
“这可如何是好?”
刘虞惊问左右,可是无一人敢出言响应,若是没有坠龙坡一战,刘虞还有底蕴可以自保,可是如今,兵不足,将不猛,拿什么去和刘义争雄。
“天亡我大汉也!”
刘虞仰天长叹道,良久之后,才询问道:“田畴什么时候能回来?”
刘虞身后的魏攸连忙回道:“最快也要明天,就看袁冀州何时发兵了。”
“这……”
刘虞面色一沉,全身乏力,只感觉天昏地暗,万没有想到,刘义会来的如此之快,就算袁绍有心援助自己,可也要七八天之后才能赶到,而这段时间内,自己只能死守硬拼。
“大人,为今之计只有严防死守,不可擅自出城,以免动摇军心!”
魏攸谏言道。
“嗯!”
刘虞点了点头,随即内心一沉,叹道:“也只能如此了,魏攸,城门事务,便交给你来打理。”
“属下领命!”
魏攸临危受命,全然没有半点顾虑,反而眼中闪过一丝诡异之色。
……
冀州,袁绍府邸。
田畴求援之后,袁绍便立即召集手中文官、武将来议事,此番虽是幽州刘虞与刘义之争,但亦关乎着冀州运势,若刘义胜,那么这幽州无亦会盘踞着一头猛虎,随时都有可能咬人,若刘虞胜,对自己进取幽州将会多一层阻挠,他自然不能束手旁观。
眼下,两败俱伤,才是袁绍最期望的,到时候,他可以挥兵北上,直入幽州,一举拿下整个幽州大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袁本初若没有野心,也不会逼迫韩馥让位,自己升登冀州牧。
此时袁绍手下汇集了大批能人猛将,谋士有:田丰、沮授、审配、辛评、郭图、逢纪,武将有:颜良、文丑、张郃、高览。
田丰率先开口道:“主公,幽州之围当救,但不宜过早,过早两虎还未厮杀,无利可寻,也不宜过晚,如过晚,刘义这头猛虎就要扎根了。”
田丰所言,甚得袁绍口味,当即回道:“元皓所言极是,本州牧欲十日后,才起兵北上。”
“不可!”
逢纪当即喝道:“主公,如今董卓把持朝政,而幽州刺史刘虞又为汉室宗亲,倒不如及早交好,寻求另立,如此一来,便可重兴汉室!”
另立天子一事,袁绍不是不想,早在汜水关大战之余,他便和韩馥准备立刘虞为天子,可是怎奈这刘虞不识趣,不但不受情义,还斩了袁绍的使臣,可把袁绍给气坏了,若不是碍于情面,早就想杀了刘虞。
如今风水轮流转,这刘虞竟有求于他,真是天赐良机,此番不好好利用报复,如何能缓解心头的怒火。
郭图回应道:“依在下所言,主公还是进取并州为大任,万不可以旁事来左右此等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