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兄长,以后我就叫赵凌了!”
“哦?凌儿去了荛山几年,怎得连姓名都变了?”
“行走江湖之便啊,况且我现在可是堂堂的西北凌氏!”
“西北凌氏...那为何要多此一举冠以赵姓?”
“因为...好听啊!”
————————————————————
思绪从回忆中抽离,司阳恪慢慢转身,“后来过了许多年我才慢慢知道赵凌这个名字的含义,原来她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心里把自己悄悄地许配给了你...”
穆王妃终是在第七日的黄昏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奇巧香盒递给囚生。
“里面是章凤丹,快让你家郡主服下吧!”
赵明歌震惊地看着囚生从那个和自己手中一模一样的奇巧香盒中取出一颗紫色的药丸,终是什么都没有问,而是转身给了一脸疲惫的穆王妃一个长长的拥抱,“母亲,谢谢你...”
“囚生,凌儿服下章凤丹已经半月有余了,为何还未有转醒的迹象?!”一直守在床边的赵明歌忍不住开口问道。
囚生表情严肃,神情闪烁。
“囚生,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囚生张了张口却没有出声,对着赵明歌行了一记大礼,语气有些颤抖,“老夫近些日也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要说以章凤丹的疗效主上早该醒来,直到老夫注意到主上脸颊上的伤口...”
赵明歌皱眉:“那是被李晋夜袭雍王府的时候所伤,当时不是已经让府医处理了伤口,和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关系吗?”
囚生点点头,“现在看来,那李晋的剑上是淬了剧毒的。”
赵明歌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炸开,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囚生的话,“这毒无色无味一般很难察觉,伤口不大也并不深入肌理,原本也无碍,但现在两种毒在体内互相作用...”
赵明歌猛然站起身来双手紧紧扣在囚生的肩膀上,双眼血丝密布:“到底怎么样才能救她?!”
“现在只能靠主上自己了,只要她能醒来,就有希望...”
燥热的夏日终是在几场秋雨的浇灌之下没了嚣张的气焰。
赵明歌每日看着闭着眼睛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赵凌,独自坚强着。
来自前线父兄的信又收到了几封,因为赵凌毅然决定放弃瑯州巩固怒江北线的战略,现在朝廷稳稳地守在北岸,赵凌新提拔的一些官员派往前线安民,民心也逐渐回归,赵泱父子的作战顺利了许多。
南岸那边,归璞是朝廷皇族的传言喧嚣尘上,谢远忠和李晋已经趁机慢慢收买人心重新扩大了自己的势力,两方现在势均力敌,谁会是义军未来之主形势还未分明。
朝廷这边,太子司阳轮重伤被送往北都,皇帝下令雍王嫡子司阳恪暂管京都一切事宜。
“囚生,当初我身中剧毒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吗?”
“是的,主上衣不解带守在床边,老夫从没见过她对何人如此用心。”
囚生似是想到了什么,轻轻的笑了起来,“就连每次给郡主你沐浴,主上都亲力亲为,每次抱着您从浴室出来都是一脸通红的样子,很是可爱...”
赵明歌回想在沧波谷的时候,为了给自己解毒两人赤诚相对,怪不得那个时候赵凌那么自然而然地弯下腰询问自己右腹间的伤口,原来早就把自己给看了个遍!
回想至此赵明歌自己的脸也红了,她看向躺在床上的赵凌,却在下一刻一下子站了起来,拉过身边的囚生激动地喊道:“你看到了吗?她的手指刚才动了一下!”
“凌儿,你说我如果当初跟李晋归隐田园了,是不是真的就错过你了呢?”
“凌儿,原来你我都曾去过荛山拜在鹤风真人门下啊,那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师姐呢?”
“凌儿,你这样子的装睡下去,我可就准备多给你洗几次澡了,也不知道当初被你扒光了几次,好歹也让我还回来...”
“凌儿,你的身体好软好香啊,晚上抱着你睡觉真的好舒服,昨晚又经不住诱惑亲了你两口,所以你快点醒过来啊,好让我对你为所欲为...”
“凌儿,我的眉毛都有些淡了呢,你快些醒来给我画眉吧...”
“凌儿,我们还有坛梨花酿埋在沧波谷呢,说好的来年过去开坛畅饮,你快点给我醒过来啊...”
“凌儿...凌儿...”
赵明歌最近总是坐在床边对着赵凌说着之前二人不多的交集,她慢慢发现发现床上的人儿手指的反应也越来越频繁,一直照顾在身侧的囚生和锦色都很高兴,连着终日在佛祖面前祈求的穆王妃也多了些j-i,ng气神。
天气渐渐转凉,已有枯叶飘落,整个穆王府却多了些希望与活力。
赵明歌手中摸挫着带着体温的玉珏,凤澜轻起,凰翔未央。
“母妃说这块凤凰珏包含了她和你母后的故事,没想到兜兜转转中却完好地回到了我的手中。凌儿,你说这是否就是上天的安排?是否就是所谓的命运?所以,你会挺过来的对不对?因为我们两个还要替我们的母亲们续写她们未了的情缘...”
赵明歌在s-hi了眼眶的泪水中恍惚地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双眼,轻轻眨了几下过后又缓缓地闭上。
接下来的时间,赵凌会在某个时刻缓缓地睁开眼睛,她听不到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