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过几分,丘好问从街上跑步回来,迎面遇到了从楼梯口跑出来的姜玉琴。
她穿着一身淡红色的运动衫,还是穿着蹬腿健美裤,尽显她的那双长腿。不过今天这条是灰色的,而且应该做了防护措施。蹬着一双跑鞋,看样子要去操场跑步。
看到丘好问,姜玉琴便停了下来,拦住了他。
“丘好问,是不是你干的?”姜玉琴又气又羞地问道。
她昨晚回到房间,无意间发现房门里面糊着的报纸被人给划开了两道口子。这意图很明显了。是谁干的?当时的姜玉琴气得浑身发抖,手脚发冷,几乎要哭出声来。是谁?到现在还不肯放过自己?还要这样作贱自己?姜玉琴以为那件事过去很久了,大家该遗忘了,却没有想到,有些事是永远没法忘掉的。
姜玉琴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裁了两张纸条,用胶水贴上去。会是谁干的呢?同一层楼道里住着好几个单身男老师,可是住了这么久没有出现过这种事,偏偏今晚就出现了。姜玉琴突然想到,她听总务处的老师说,隔壁的房间腾出来给丘好问了,这个为青溪县和一中争光的天才学生。
难道是他?很有可能啊。十三四岁的年纪,最是懵懂和好奇,也是最调皮的时候,上次爬楼来偷窥的学生,比他大几岁?再说了,学习成绩好又怎么了?首先他是个男孩子,才是天才学生。
姜玉琴认定了案犯,所以刚才一见到丘好问就忍不住开口质问。
“干了什么?”
看到丘好问一脸诧异和不明就里的样子,姜玉琴心里犯嘀咕了,难道不是他?他成绩这么好,肯定是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了,那有精力去想这些歪门邪道。
姜玉琴的语气不由松缓下来,“我房门上的门缝,是不是你划破的?
“不,没有,不是我。”丘好问坚定不移地否认道。
看着这个大男孩,他的眼睛里闪着光,饱含着委屈,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额头上、脸上带着汗珠,缕缕热腾腾的白气正从他身上飘起来。应该是一大早就出去跑步去了。真是个自律的好学生,姜玉琴心里一咯噔,我到底做了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我怎么能问出那样的问题呢?
“丘好问同学,对不起,是老师搞错了。”姜玉琴和声和气地说道。
“那就好,吓死我了。”丘好问一脸虚惊一场、差点吓死宝宝的样子,让姜玉琴心里在房间正中,提前练起三分归元桩。吸气,呼气,长吸气,长呼气。丘好问的思绪慢慢地清澄寂静下来,整个身子如同站在大海中间,头顶是碧蓝的天,脚底是湛蓝的海,整个天地间除了他无一物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细微的脚步声像是万里之外的亚马逊热带雨林里蚂蚁爬动的声音,猛地闯进了丘好问的意识里,他醒了过来,原来老师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