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是重中之中,关乎定远军的为来。
光靠劫掠和朝百姓征粮,任何的军事势力都不可能长久。
这个时代,大规模的职业士兵,养得起一时,养不起一世。
历史证明,想站住脚,走得稳,必须要屯田。
在这一点上,李善长和朱五不谋而合。
如今定远军的战兵将近七万人,定远和州各五千,当涂又一万,郭兴带去攻打镇江一万五千人。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大量的降兵。
降兵,短时间内朱五没打算让他们上战场,在江南没有完全稳固之前,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淮西子弟。江对岸,无数活不下去的淮西男儿,就是定远军源源不断的兵源。
所以,他们最直接任务就是屯田,种地。
这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繁琐细致得让人头皮都发麻。
等到朱五和文官们,安排完屯田的事宜,转眼就是下午,饿得肚子咕噜咕噜叫了。
(最近的情节已经很平淡了,所以这里有很多长篇大论屯田巴拉巴拉的东西,我就给删掉了!)
“蓝玉,弄点吃的!”
送走了这些文官,朱五灌了几口茶水,冲着门外大声喊道。
“五哥,那个姓谢的来了,等您半天了!”
“嗯~~~?让他进来吧!”
说实话,朱五顶不待见这位女公子,只是人家上次说要从福建调造船的工匠过来,伸手不能打笑脸人。
“朱总管!”
谢富安人模狗样的进来,拱拱手,“叨扰了!”
“有啥扰不扰的,坐!”
此时蓝玉端了饭菜进来,朱五笑道,“吃没吃呢?没吃一块?”
几个蒸得开花的杂面馍,一碗菜汤,几块咸菜黑乎乎的。谢富安之看了一眼,脑袋就摇得拨浪鼓似的。
“福建你舅舅那有消息了没有?造船的事儿?”
朱五也不含糊,咬了一口馍,嘴里边嚼边问。
拳头大的馍,他一口就咬下去半个,他那嘴咋那么大?嗓子眼咋那么粗?
谢福安咽了一口唾沫,“还没消息,不过也应该快了!我办事您就放心~~~~~~~”
正说着,顿时眼睛瞪得老大。
朱五口重,咸菜配漫头不过瘾。抓起几瓣生蒜头,也不剥皮,上面咬掉,从下面往上咬,就跟嗑瓜子似的嗑了起来。
卡哧!卡哧!
谢富安唾沫都有点咽不下去了,仿佛自己的唾液里都带着辣心的味儿!
我地天!
他居然生吃大蒜,还一次吃那么多?
这蒜一般,没有独瓣蒜过瘾。就着馒头嗑了半头,嘴里才感觉有点滋味。端起菜汤咕噜几口,往下顺顺,见谢富安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咋了?”
“阿~~~~您这么大一个总管就吃这个?”谢富安终于把唾沫咽下去,问道。
朱五笑了,“你以为我跟你似乎的天天山珍海味?我也想吃,吃不起啊?我手底下十几万张嘴呢,花钱如流水!”
“那也不至于就这样~~~~”
朱五放下汤碗,“弟兄们吃啥,我跟着吃啥。”说着,晃晃手里的馒头,“尝尝!”
“不不不~~~~!”谢富安连连摆手,可是不知怎地,肚子里却忽然咕噜咕噜~~~~~~
随后小脸一白,欲哭无泪,早不叫晚不叫,偏偏这时候叫了呢!
这叫什么事?他要是硬把馒头给我,吃还是不吃?
朱五也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除了有点傻,有点楞之外,还真是有点可爱。
心中忽然一软,把馒头放在一边,“听说金陵城的鸭血粉丝汤配芝麻烧饼不错,走,我请客,咱们外边吃去!”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起谢富安,两人并肩往外走。
臭男人,又动手!
谢富安想不动声色的摆脱朱五的大手,可是还没有所动作,朱五的大手已经顺其自然的搂住他的肩膀,两人就跟好哥们似的往外走!
谢富安,懵了!
朱五带着蒜味的大嘴在他耳边嚷嚷,“实话告诉你,我长这么大还没花钱请别人吃过饭呢?”
若有若无的蒜味,在飘荡。
耳朵边上的热气,吹的心痒痒。
谢富安,傻了!
正此时,二人出了房子,守护在外的蓝玉对亲兵们说道,“跟上五哥~~”
“不用了!”
朱五恶作剧成功,心里隐隐有些高兴,“我们就在这附近,一会就回来!”
“那也不成,五哥~~~”
“朱玉呢,让他跟着我!”见蓝玉坚持,朱五眼角瞧见角落里端着个大碗,吃得稀里哗啦的朱玉。
“爹,俺在这呢!”朱玉端着碗,颠颠的跑来,鼻子底下两条鼻涕跟着一甩一甩的,咧开大嘴问,“爹,啥事?”
谢富安脑子刚刚清醒过来,直接推开朱五,又楞了!
爹?
儿子?
看看朱五那张年轻的脸色,心中忽然有些恼怒。
你他么不说没成亲吗?这儿子哪来的?
于是,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哟,朱总管,你儿子都这么大了?”
“认的,假子!”
朱五背着手,悠哉的往前走,“再说你什么眼神,我才多大?这么大的儿子提前用大棚扣出来的?”
谢富安只听懂了前半句,后半句一头雾水。
刚想问问,之间朱玉咧开嘴,正赶上他这时候换牙,门牙缺了一个,说话有些漏风,“苏~~~”
~~~~~~~金陵城虎踞龙盘,千年古都的气象,自然不是淮西那些苦哈哈的城池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