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面对着庞涓那满是恨意的眼神,孙膑脸上的神色淡然异常,没有丝毫的波动。
“师弟我何时入齐暂时不论,我且问你,你可曾想过有这么一天?”
听到这话,庞涓顿时神情一滞,有些惊讶的看着孙膑,脸上满是惊愕的表情,只是并未立马回话。
深深的看着孙膑,庞涓随即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并未想过。”
即便是想过,此时的庞涓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兵法韬略不如眼前的孙膑。
似乎看出了庞涓心中所想一样,孙膑轻笑一声之后,朝着庞涓就摆了摆手:“你走吧。”
话音刚落,只见那庞涓的神色瞬间变得惊讶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孙膑,不知道他这句话中的意思到底是真是假。
“你要放我离开?”
庞涓心中微动,总觉得其中有诈,只是看着孙膑那真挚的眼神,又不像是在作伪,一时间让庞涓有些拿捏不准。
“我说到做到,若是你不离开,便在此处待着吧。”
说完,只见那孙膑被身边的亲兵推着座椅转身离去。
不多时,围着庞涓的齐军也纷纷散去,一会儿的功夫,偌大的战场上便只剩下庞涓一人。
知道此事,庞涓才知道,自己真的被孙膑放过了,犹豫了片刻之后,庞涓才将一匹没了主人的马牵了过来,翻身上马,朝着魏国的方向干了回去。
山坡上,看着一骑绝尘离开的庞涓,孙膑嘴角微微扬起,身后这时候走来了一员身着战甲的大将。
“军师,就这么放过他了?”
来人正是齐国大将军田忌,听到询问的孙膑并未回头,只是看着庞涓离去的方向,眼神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我放他回魏国原因有二。
其一,庞涓心性高傲,直到现在都相信会败在我的手中,若是回去之后必定要想尽办法对付我。”
“其二,那便是魏国如今只有庞涓能够统领大军作战,其他人不值一提,魏国国君必定会将大军交在他的手中,到时候我齐国可一鼓作气,将其彻底绞杀,让魏国元气大伤。”
听到这话的田忌顿时神色一亮,先前还以为孙膑念及旧情放虎归山,如今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
论起狠来,自己怕是远不及眼前这位。
此时的孙膑当然知道田忌在想什么,心中也不由的冷笑起来。
同门之谊?
那东西早在庞涓当年陷害自己的时候已经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了。
自己现在心中只有复仇一说。
只是这仇怨怕是要过些时日才能得报了。
……自桂陵之战后,齐国同魏国之间并未就此放下恩怨,多年间互有攻伐,胜负各半,而兵败之后的庞涓也因此被冷落起来。
这一日从魏国宫中走出来的时候,多年来忧郁不断的庞涓脸上神色一改往日模样,倒是看得出来人到中年的庞涓有些意气风发起来。
“将军!”
亲兵上前一步,躬身行了一礼,随即附在庞涓耳边轻声言语了一句,只见那庞涓的眼睛都随之亮了起来。
“当真?”
庞涓有些兴奋的看着眼前的亲兵,心中有些激动起来,只是好一会儿之后才按捺下去。
“启禀将军,事情属实。”
得到确认之后的庞涓眼中精光一闪,冷笑道:“大仇将报,孙膑,你可莫要半途而死才好。”
魏国国君颁下君令,庞涓擢升大将军,领兵攻伐韩国,虽然并没有攻伐齐国的意思,但是庞涓数年未曾领兵,若是攻韩一战做的出色,领兵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到时候携攻韩大功,向国君进言,趁大胜之威,攻伐齐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就在刚刚庞涓居然听到了孙膑兵重的消息,急切想要打败孙膑的庞涓,此时自然是想要尽快结束攻韩之战。
“收拾妥当之后,随我去大梁军营,本将军要让攻韩一战尽快结束,传令魏武卒!尽快整军备战!”
“喏!”
齐国国都,孙府腿上盖着厚厚的毛裘,虽然只是刚刚入秋,但是孙膑腿上的伤势依旧有些发寒,脸色略微有些苍白的孙膑轻声咳嗽了几声之后,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在仔细翻看。
若是有人看到,必定会心中讶然无比,此物居然是兵家至圣孙武留下的孙子兵法此书虽然在天下之人口中有所流传,但是见过真迹者却是寥寥无几,并没有几位。
即便是见到过的,也是兵家至圣的亲传。
从未有人知道孙膑手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卷兵书。
“军师!军师!”
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略显焦急的声音,孙膑将手中兵书放下,抬头看去,却发现来人是田家的田盼。
自田忌叛逃之外,齐国如今的大将之中田盼当为第一。
似乎是知道对方所来合适,孙膑此时面带微笑,神情有些淡然的说道:“将军这么着急做什么?”
田盼脸上神色焦急,开口说道:“军师!大事不好了,魏国国君重新启用庞涓,眼下庞涓领兵攻伐韩国,数日功夫便连下七城,若是韩国大败,我齐国就危险了!”
孙膑微微一笑,伸手压了压,开口说道:“不慌,将军此来是齐国要出兵了?”
田盼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国君恳请将军出山!”
眼下能够对付得了田盼的怕是只有眼前的孙膑了,鬼谷传人,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只见那孙膑眼中精光一闪,原本病态初显的模样瞬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