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姑娘性子竟会这么烈!
那可是鹤顶红,为了比试,竟然说吃就吃了!
所有人此时都已呆住了,就连围观的百姓们也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萧煦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傻子”,呆呆的看着楚君澜,伸手想去搀扶,却猛然又回过神。
“姐,姐姐,你流血了!”他这幅看起来惊吓过度反而正常起来的模样,倒也不引人怀疑。
楚君澜取出银针,在自己身上飞快的下针,针鸣清越响起,让众人越发屏息凝神的看着她的反应。
楚君澜明亮的双眼直盯着齐神医,染血的双唇勾起个玩味的弧度。她本就盛极的容貌,此时越发美的具有攻击性。
齐神医慌乱不已的抠嗓子催吐,然而吐出的不是药,却是一口血。
他当即慌了手脚,疼痛难忍的捂着胸口惨嚎了一声。
“啊!”
人都已经站不稳,跌坐在地,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惨呼声不绝于耳,哪里还有自救的能力?
同样是中了鹤顶红的毒,齐神医的反应才是个中毒的人该有的反应。
楚君澜依旧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没有惨呼大哭,甚至还能笑得出来,起身,却碍于身份,不能冲上前去。
萧彻却直接的多,大步来到楚君澜身旁,将碍手碍脚的“傻子”扒拉开,扶着她肩膀道:“三小姐,你怎么样?”
萧煦眼神暗了暗,却只做被吓住了的模样,傻站在原地。
楚君澜拂开萧彻的手,将药方丢给脸色惨绿的药童:“熬药。”
“是,是!”药童不敢耽搁,手忙脚乱的去抓药。
楚君澜拔了针,轻轻一跃坐上方桌,脱掉绣鞋隔着袜子在脚上又下了几针。
她出手极快,染血的指尖一捻,银针就发出幽幽凤鸣,宛若声声清越的合奏。
萧彻与萧煦站在一旁,根本就插不上手,却被她的一举一动深深的震撼着。
过了一会,齐神医惨叫的嗓子都哑了,求生的意志促使他爬了起来,也扑到药柜旁,伸手就要去抢小内侍正在熬给楚君澜的药。
楚君澜冷笑一声,声音沙哑的道:“各人体质不同,药不能通用,戚神医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何况你我现在正在比试自救,你吃我的药是什么意思?”
至此,众人哪里还看不出这位传说中的戚神医根本没有自救的能力?
大长公主站起身,满眼复杂的看着楚君澜和齐神医,手里的帕子几乎快被绞碎了。
“我,我……”
楚君澜依旧在笑,接过小内侍端来的药碗吹了吹,灌了一口苦涩的药汁。
“戚神医名震天下,何至于连我一个‘不通药理’的小女子都不如?你说我将叶公子给治坏了,还说我治过了那位大叔,你便无法出手,你那么厉害,请自救吧。”
“我,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求姑娘救我一命!”齐神医扑通一声跌跪在地,浑身颤抖的抓着胸口,扑的又喷出一口鲜血。
楚君澜咳嗽了声,唇角鲜血如丝滑落,她随手一抹,将碗中的黑色药汁一口一口吃的干净。
老者声音断断续续,已是痛苦到极致,“求,求姑娘,救我一命!”
楚君澜笑了笑,她的脸色好了不少,也不再呕血,症状已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她拔掉足上银针,穿好绣鞋,潇洒的跳下桌子,踱步到老者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四处散布谣言,诬陷我治坏了人,诋毁我的名声,如今害的我被赶出家门,众叛亲离,我又为何救你?”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转向楚家的帐子,将楚才良看的脸色紫涨,恨不能转身就跑。
老者捂着胸口,求喘吁吁道:“我,我说实话,我会给姑娘洗刷冤屈,求姑娘救我!”
楚君澜垂眸看了他半晌,终究是蹲在他身旁,诊他双手的脉象。
“你的毒我能解,解多少,就看你说多少实话。”
“好,好!我从来,从来都没说过我是戚神医,都是他们,都是他们硬说我是戚神医!我只是没有否认。”
楚君澜在他身上施展针法。
老者根本不敢停,断断续续努力的说道:
“我叫齐黄,我家祖上三代都是铃医,治病的本事不算高,但也不曾治死过人,我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太没意思,恰好我听说,听说了戚氏秘录分散成九份儿,流落江湖之中,七十二张奇方各个神奇,更有一张‘长生方’能让人长生不老。”
齐黄喘了口气,连连咳嗽。
而所有人都已瞠目结舌,低声交头接耳起来,都在议论着戚氏秘录的分散和那张“长生方”。
楚君澜起身拿了纸笔开药:“继续说。”
“是,是。我就想着,京城里达官显贵多,我这人长得,还算挺唬人的,来京城出头的机会也大,就想趁着这个传言正盛时,来京城试试。
“我家祖传一种止疼的药物,就是,就是我开给人的那个‘药引’,那个药并无毒副作用,但是也不治病,只是能止痛,能治的病我就治一下,有疼痛的我就用祖传的止疼药,没想到,一来二去,就有人说我,说我是戚神医……”
“哦,你还很委屈呢。”楚君澜嗤笑了一声。
“我没,没,我只是,虚荣心作祟,我这一辈子都不曾被人这样重视过……”齐黄窘迫的咳嗽起来。
而方才被齐黄诊治的五个人,早已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