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穹云又向着唐峰看了一眼,方道:“当初我自昆仑离开之后,不久之后便是瘫痪在床,已经十余年之久,幸好遇到唐先生,才幸得痊愈。”
长孙逸听着孟穹云的话,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阴沉着冷声道:“你与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那他们为何想要杀死你们?
你们盗取我家族地图的目的,又是什么?”
长孙宏几人的目光,都齐齐的集中在孟穹云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孟穹云又被长孙逸这严厉的样子与其他人的目光吓得一缩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并不知道这具体的情形,只是当年他们带着地图来找我,我觉得极有研究价值,便是应允了,那时候并无人对我说起这地图的来历,我更是不知道这地图是从老先生您的家中盗来的。”
孟穹云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
当初看到地图欣喜若狂来到这地方,遇到蛟命悬一线,侥幸逃脱又恶疾缠身,此番病好了,又到了这地方,被当做犯人一样审问,看来自己大概是与这地方犯冲,不该来的。
长孙逸仍是咄咄逼人的道:“你们来此的目的,又是如何?”
“我与我的考古队到这里,只是为了发掘历史遗迹罢了,”孟穹云咽了一下口水,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将当年的事情又简单的说了一遍,接着又道:“关于那些人的具体情形,我也并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于他们而言,我也并非是同伴,而仅仅是被利用罢了,故而这一次我与唐先生来了昆仑,他们便是千方百计的想要置我于死地,唯恐我们也找到这地方,请问这位老先生,这些人如今,是否已经被你们所控制住了?”
对于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孟穹云的心中也是有着不少的顾忌,想到当时自己曾经与他们也算是患难与共,可那时候,他们却是打着其他的主意,很有可能当日若是没有那蛟的出现,他们也可能会杀他灭口的,他便是有些后怕。
但之前听长孙宏说起,他们家族地图已经被长孙逸夺了回来,那想必那群人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中,无论他们此刻是生是死,都令得孟穹云的心中安稳了几分。
长孙逸淡淡的“哼”了一声,道:“当年若不是那蛟的缘故,他们也没有机会将这东西带出去。”
此时他向着孟穹云说起那些人,已经是称为“他们”而不是“你们”,显然已经是信了孟穹云的话,不再将他们视为同类。
“如此说来,你们便是为了守住这里的秘密,才在到来之后,没有离开么?”
唐峰淡淡的问道。
长孙宏向着长孙逸看了一眼,脸上带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苦涩,那其余几人,亦是如此,长孙逸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这只是其一,另外的缘由,便是受到了诅咒,凡是我们的族人,只要进入了这地方,便是永远也不得离开这昆仑半步。”
“太爷爷,什么诅咒?”
长孙莹不由得吃了一惊,禁不住脱口问道。
她自己亦是长孙家族之人,若是按照长孙逸这样说,她也无法再离开此处了,这着实是她从未想到的,丝毫没有心理准备。
即使是长孙莹当初意识到她的族人在昆仑山中,现在也是亲眼见到,心中所想也是如唐峰那样,认为他们是为了守住秘密,防止外人泄露,才会守在这里,将所有发现了这里的人全部除掉,可如今居然听到这种事情,很是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长孙宏连同另外那几个长孙莹的叔辈,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面有了几分惋惜,叹了口气。
长孙逸看向她,目光之中也带了些许的感慨,道:“我们三个家族到这里,本就是要镇守狱城的,九代之后方可离开此处,可不知这其中出现了什么变故,在族人尽数离去之后,本是应该元神尽毁灰飞烟灭的龙,竟然逐渐恢复了元气,大抵这便是如这位年轻人所言,有另外的势力在暗中作为,总之,因着族人未曾完成所承诺的职责,之后再进入这狱城的族人们,便是要继续先人的命运。”
“那,若是离开呢?”
长孙莹小心翼翼的问道。
长孙逸的身体有些僵直,缓缓的道:“大约在五十多年之前,我入得山中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一位家族之中的长辈,在这山中超过百年,他那时候已经是修得先天五重,这等境界,在长孙家族之中,是首屈一指的,就算是其他各大宗门与家族之内,也少有这般高等的武修,那一日,他说,在这山中已经十分厌倦,思念家中亲人,定要回去与他们见上一面,当时,我与其他族人苦苦挽留,可无法说动他已然决定的心意。”
说到此处,长孙逸的眼睛,略略有了湿润之意,停了半晌,方道:“那时候我尚且年轻,并不能理解他苦守山中百年,心灵之上所受到的煎熬,更是想不通,他怎么会舍得连命都不要,定要出山,其实那时候,那家中的妻儿早已归天,在我入山的时候,就连未曾与他谋面孙子都已年迈,我在山中又待了数年,当时并不确定,他的孙子是否还活在世上,可他却是万般执拗,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走出的昆仑山,又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离了山之后,便缓缓的坐在了山脚下的岩石之旁,眼望着家乡的方向,再也没有起来。”
先天境的武修,无论哪一方面,都已经是远胜常人,甚至在普通人的眼中,都可以称得上神一般的存在,并不会生寻常的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