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
电话拨通之后,薄夜直接询问潼南的下落,似乎有所察觉。
“我现在在飞机上。”
潼南说完,几秒钟的沉默,不等薄夜开口,她立马说道:“我现在去找我爸妈去了。
闹也闹够了,玩也玩够了,你对我的心思我明白了。
虽然跟你结婚是我一生的梦想,但现在我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对了,是发自内心的好,是真的哥哥对妹妹的好。
就算我们结婚了,你也不会爱我,我又何必强人所难。”
她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
只不过平时想要嫁给薄夜的冲动占据了所有的理智,而现在面对墨景琛的威胁,她头一次选择面对自己的内心。
被势力压垮,像是压倒了最后一根稻草,让她不得不选择放弃。
放弃对慕浅的报复,放弃对薄夜执着的感情,放弃曾经的仇恨。
因为她如果不选择放下,会付出在阳台上,久久难以平复心情。
原本以为,走投无路,拿潼南没办法,他只能选择‘牺牲’自己来保护慕浅,但关键时刻还是有人出手了。
那个人,除了墨景琛还能有谁?
一整个夜晚的煎熬,薄夜毫无睡意。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他冲冲忙忙的赶到了弗莱尔集团。
在总裁办公室里见到了慕浅。
“在忙什么呢?”
“薄夜?”
慕浅见他进来了,当即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那天薄夜来公司,与她之间还发生了不愉快的争执,本以为会有好一阵子见不到薄夜,没想到他今天居然会过来。
慕浅心中想着,潼南跟薄夜之间的事情解决了就是最好的,所以她见不见薄夜都没关系。
“嗯。”
薄夜走到沙发前坐下,“我知道,潼南的事情是你让墨景琛做的?”
在慕浅面前,薄夜当真没有拐弯抹角的习惯。
走到一旁的饮水机前,正在给薄夜倒茶的慕浅摇了摇头,“不,是墨景琛做的。”
所以昨天晚上得知此事的时候,慕浅除了意外,更多的是惊喜和感动。
她虽然没有将心里话告诉墨景琛,但墨景琛还是感受到她内心的波澜起伏,知道她因为薄夜的事情耿耿于怀。
思及此,慕浅深深为自己感到幸福而又幸运。
“哦。”
从慕浅这儿得到结果,薄夜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非常平静的哦了一声。
慕浅端着茶水递给他,“潼南呢,你们通过电话了吗。”
“她出国了,去找她爸妈去了。”
“那挺好的,他们一家人能团聚也是好事一桩。”
薄夜再一次点头。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没有了话题,竟莫名有些小尴尬。
慕浅手肘撑在膝盖,双手合十,柳叶眉轻拧,抬眸看向薄夜,却见着薄夜正注视着她。
四目相对,最怕空气中的安静。
“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她当即问道。
薄夜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茗,摇了摇头。
他垂首,略有些颓败的模样。
随后,又听见他说:“打算回盐城。”
“会盐城也好,毕竟在自己的地盘,很多事情做起来也不会那么费力。”
“你很希望我走?”
慕浅一句话刚刚落下,薄夜忽然抬眸,凌厉的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那眼神复杂中又带着些许失落,似有一碰即碎的脆弱。
“没,没有。”
她坦然的说道:“我身边只有你们几个朋友,现在都各奔东西,我当然舍不得,如果你能留在海城,那才是最好的。
我就是怕……” “怕什么?”
他步步紧逼的追问,咄咄逼人。
凌厉的态度让慕浅有些不适应。
“就是怕你会被某些外界因素所干扰,比如……我,比如……倪珊珊。”
她旁敲侧击的‘提醒着’薄夜。
接着又道:“人生短暂,而你遇见无数人,大多都是匆匆过客,我希望以后你不要为那些可有可无的人烦恼。”
“你不一样。”
适才还挺坦然的薄夜忽然开始较真,偏执的与她‘争锋相对’。
“你应该知道在我心中你是什么地位。
我薄夜从不妄自菲薄,但在你面前,我真的输得一塌涂地。”
“薄夜,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慕浅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想看见薄夜沦陷在无法自拔的痛苦中走不出来。
稍有几分怒意的凝视着他,“你还是会盐城吧,看不见我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忘了我,重新开始你的新生活。”
只有放下,才是重生。
奈何现在的薄夜拿得起放不下。
薄夜:“……” 小女人忽然的一声吼,令薄夜怔楞了良久,他拧了拧眉,垂首,将手里端着的杯中茶一饮而尽。
尽管水温有些烫。
“好,我听你的。”
砰—— 重重的放下杯子,宣泄着情绪。
他起身离开,随着办公室门砰地一声关上,又恢复了平静。
如果不是桌面上那茶杯还升腾着袅袅热气儿,一切都好似不曾发生过一样。
她靠在沙发上,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了良久。
…… 嗡嗡嗡—— 乘坐电梯直达负一楼的薄夜刚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
掏出手机一看,是墨景琛的电话。
“什么事?”
他冷漠的问。
“在哪儿,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