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临走前的这句话,令天门道长气得几乎胸膛也要炸了开来。
田伯光这番话,若是外人听来便感觉像是天门道长与田伯光相斗乃是争风吃醋,为了争夺“群玉院”中一个青楼女子,叫作什么玉宝儿的。
另外,天门道长与田伯光适才在房中相斗,顷刻间拆了五十余招,田伯光刀法精奇,攻守俱有法度,他天门道长自忖对方武功虽然着实厉害,但若是继续斗下去,自己定然能够将其拿下,怎奈这淫贼实在狡猾,竟虚晃一招,利用轻功逃走了。
这时,忽听得一个声音说道:“天门道长,田伯光这厮做恶多端,日后必无好死,咱们要收拾他,也不用忙在一时。这间青楼藏垢纳污,兄弟早就有心将之捣了,这事待兄弟来办。大年,为义,大伙进去搜搜,一个人也不许走了。”
原来是刘正风,在他的命令之下,刘门弟子向大年和米为义齐声答应。接着听得定逸师太急促传令,吩咐众弟子四周上下团团围住,毕竟恒山派是一群女尼,虽然不能进去,却可以在外面把守。
只听得刘门众弟子大声呼叱,一间间房查将过来。刘正风和天门道长在旁监督,向大年和米为义诸人将妓院中龟公和老鸨打得杀猪价叫。
陆离听着这些动静,眉头皱了起来。说实话,他觉得刘正风此举实在过于霸道。在这个年代青楼属于合法产业,虽然难免有些青楼存在逼良为娼的情况,但理论上应当要取得证据才是,而且像群玉院这样比较高大上的青楼一般不会如同低级窑子那样,所以刘正风所谓的藏污纳垢几乎就是空口白话,不过是找个借口强行进来搜查罢了。而事实上,若是只是搜查就算了,却动手殴打青楼的人,这就有点过了,颇有种暴力执法的感觉,在自己床边,立即惶恐地起身,说道:“弟子失礼,还望师父恕罪。”
陆离摇摇头道:“无妨,为师将你叫醒,是想让你出去把那些在这请楼内闹事的人赶走。”
这时,林平之才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便问道:“师父,这是怎么了?”
于是陆离便将方才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啊,也就是说外面闹事的是刘正风与天门道长?”
“嗯,不过在为师看来,他们这些人虽说是正道人士,但此举实是强盗之举,所以为师要你去将他们赶走,你可愿意?”
林平之当即道:“弟子愿往!”
“嗯。”陆离点点头,“你且放心去,若是起了冲突,就算斗不过,还有为师在这为你撑着。”
群玉院一楼大厅,刘正风、天门道长立于厅内,指挥着门下弟子对着青楼进行搜查,这楼上楼下一片混乱,不少青楼女子与客人甚至被直接从床上拉起来搜查。而且事实上,他们门下弟子不少人还趁乱揩油,虽然还不至于犯下更严重的事情,但就目前情况来看,着实如同强盗一般。
而就在向大年一边掌括老鸨一边逼问把仪琳藏在哪里之际,一名刘门弟子与一名泰山派弟子从二楼的楼梯上惨叫着滚落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登时令场面为之一静。
刘正风率先反应过来,喝道:“什么人,竟敢殴打我门下弟子?!”
“刘三爷好大的威风啊,只许你门下弟子殴打他人,就不许他人还手么?”
林平之一边说着一边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方才他从三楼下来,被刘门弟子与泰山弟子喝问,又瞧见这些人在青楼内的暴行,故而便出手教训了,以他如今的身手自然是分分钟就将两名普通弟子给踢下楼去。
而方才,出来之前林平之的交代,以及看到刘门弟子与泰山派弟子的行事作风,所以他对刘正风的感官也下降了不少,故而出言讽刺。
刘正风正想回答,待瞧清是林平之后,微微一愣,问道:“林少镖头,你怎么在此?”
林平之道:“青楼乃喝酒取乐之所,我在此自然是为了寻乐而来,却不知刘三爷与天门道长这是为何?”
刘正风与天门道长皆皱了皱眉,五岳剑派的戒律之中皆有不得逛青楼的规矩,或者说大多数正道门派皆如此这般,所以他们万料不到林平之竟会如此坦然地说自己就是来逛青楼的。
当然,这是人家门派的事情,他们也管不着。而且江湖上关于林平之师父的传言,这一个多月以来可是越传越神,令福威镖局与林平之名声大振,否则刘正风也不会特地去派人相请。
所以刘正风也不愿得罪林平之,遂解释道:“林少镖头有所不知,有人瞧见恒山派仪琳小师傅进入了这家妓院,所以我等是在找仪琳小师傅。”
“既然是找人,你们这又何必大动干戈,我方才可瞧见不少你门下弟子与泰山派弟子出手殴打青楼中人,这般行径简直是强盗行径啊。”林平之毫不客气地说道。
林平之的话,顿时令刘正风倍感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而脾气暴躁、性格刚烈的天门道长则怒道:“此等妓院藏污纳垢,多有逼良为娼之事,我等这是在替天行道,怎么就强盗行径了?倒是你,年纪轻轻便来此等烟花之地,你家师父若是知道了,恐怕轻饶不了你吧?”
对于天门道长的这番言语,林平之瞥了瞥嘴,心道:我若是告诉你,就是我师父带我来青楼的,你还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
只见林平之冷笑一声道:“替天行道?我看这是往脸上贴金吧?另外你可有证据表明人家青楼逼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