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苏越放下手里的水果袋,明知故问。
“刚刚午间新闻插播了一条快讯,妈所在的车间在上午10点40分发生了爆炸,死了好几个人。”苏小月脸上流露着后怕的神情,“还好妈提前来了医院,要不然……”
如果母亲没有因为她生病而请假,身处事故的中心,有什么样的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象。
“都过去了,别担心。”苏越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微笑地安慰道,“古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母亲与死神擦肩而过,阴差阳错地躲过了爆炸事故,是好事,相信我们家也会在经过这一次磨难之后,变得越来越好。”
“嗯,一定会越来越好。”苏小月坚定地点头。
哥哥的话是安慰,着的魁梧男子,问道,“建勇最近没惹您生气吧?其实他就是不懂得表达,内心还是很孝顺您的。”
“那小子……不提也罢!”他坐在凳子上,很不愿意提自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沉默了一会,从裤兜里摸出一大叠现钞,郑重地递给苏越,说道,“阿越,叔这辈子也没啥本事,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别嫌弃,也别告诉你爸。”
“冯叔,您这……”苏越摇了摇头,“您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能收你的钱。”
“不收,就是看不起你叔!”他说话斩钉截铁,硬将钱塞入苏越怀里,“我与你爸几十年的交情了,小月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亲闺女一样,我家那位虽然不成气候,可你们兄妹俩却是好样的,叔能帮一分是一分,你别为我担心。”
苏越记忆里的冯叔是一个满脸胡渣,意志消沉,脾气很坏的男人。
他酗酒,也打人,除了父亲,很少有什么亲近的朋友。
记忆中就算是冯叔自己的儿子,苏越最好的两个朋友之一,冯建勇提起自己的父亲,也是满脸不满。
他没有想过冯叔除了那令人憎恶的一面,还有如此令人感动的一面。
“阿越,你就替月丫头收着吧,你不收,你冯叔心里永远都过不去那道坎的。”白姨看着僵持的二人,“这是他一番心意,你别辜负。”
苏越轻轻‘嗯’了一声,咬牙收下这一笔钱。
人情冷暖,两世为人的他,再一次深刻地体会了一番。
那些你以为亲近者,有时往往披着伪善的面纱;那些你以为丑恶者,有时却不过只是披着恶的外衣,来保护内心的那份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