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好人不长命,恶人活千年。
正如吴争对柳如是说,钱谦益是恶贯满盈、罪不容赦了。
可世事偏偏就是如此,该死的都没死。
刚开始时,钱谦益还去找找在朝的往日同僚、昔日学生,可官场中,对于这种被上位者发落的官员,向来是敬而远之,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钱谦益牵连。
往日同僚、昔日学生一个个如同逃避瘟疫一般地躲着钱谦益,也有个别“仁慈”的,丢下几粒碎银,权当是打发要饭的了。
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钱谦益捶胸顿足地嗟叹着。
满目浊泪之下,钱谦益此时只想着柳如是,也怪了,这老少配,还真整出了真感情了。
可他心里也不怨恨这些人,因为,换作是他,可能做得在同一阵线的,但二人的行事手段却不相同。
多尔衮力求铲除敌人和反对者,崇尚雷霆手段。
而济尔哈朗等在沈致远的面前,问道。
亲卫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他们被授权看管沈致远,却没有被授权对格格不敬。
面对主上唯一的女儿,他们有着下意识的敬畏。
沈致远以一种令人心酸的语调,回答道:“岳丈军令,谁敢违抗,我只是听到钱翘恭的声音,想去前院看看。”
边上亲卫立即道:“王爷有过严令,额驸不得见任何外人!”
沈致远转头瞪眼道:“钱翘恭是外人吗?他是我兄弟、同袍,他也是新军副都铳……他怎么是外人呢?”
亲卫油盐不进,目光看着沈致远,可聚焦绝不在沈致远身上,大有一副就是不让你出去,你能奈何?
沈致远只好回头,看向东莪。
东莪心有不忍,于是道:“不过就是在府中见见面嘛……让钱翘恭进内院来也就是了。”
亲卫急道:“格格,这是王爷下的军令……!”
东莪抬手道:“阿玛若怪罪下来……就说是我的主意,与你等无关。”
亲卫无奈,只好令一人去前面,引钱翘恭进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