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掀开珠帘用团扇捂着嘴巴,对下面的男人们说道,“哎呀,大家可别伤了和气,这两个姑娘可是我刚买回来的瘦马,才来几个时辰,就你们惹得这么伤心了。”
“好多大爷都是我们芸瑛坊的老主顾了,我们的玩法大家都知道,支持哪个姑娘就买簪花呗,哪个姑娘得的簪花多,就是今晚我们芸瑛坊的花魁,吵吵哪里能比得出胜负来。”
下面的男人,第一次来玩的,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些不吱声儿的就去闷头买簪花的男人是为了什么。
太卑鄙了!
反应过来的男人们,纷纷去买簪花。
这一处视角比较好,能发现簪花就是比较一般的娟纱做的簪花。
有两种颜色。
莺歌在一旁给她解释,“粉红色像八仙花的簪花代表了肖玉蝶,白色像莲花的代表了惜莲,这种普通材质的簪花一两银子一个,是我临时让人赶制出来的。”
“另外用普通红玉髓、白玉髓做的发簪10两银子一个。红色玛瑙平安牌100两一个,普通白玉平安扣100两一个。”
柳茹月明白了,不管做成什么样子,红色的就代表肖玉蝶,白色的就代表惜莲。
只有娟纱材质的才是莺歌临时让人赶制的,“先前听你吩咐下去大量购买玉髓做的发簪这些东西,我还以为你是要买来打赏姑娘收买人心用的呢,没想到竟然是用在此处,你也花费心思了。”
“不过是利用这些男人争强好胜、在心悦的女子面前想表现自己、想出头的心思罢了,男人,我比姐姐懂……”莺歌歪着倚在扶手上,指着下面那些闹哄哄的男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就不必替他们节约银子了。”
他们买了的簪花,都放在了舞台前,分别代表玉蝶和惜莲的桌子上,还有人专门负责唱票。
支持的少的,没上一百两的就不唱票了。
支持的上了一百两的,才唱票,且会登记。
“最后哪个姑娘得的支持最多,成为今晚的头牌,其中支援得最多那个公子,可以获得我们芸瑛坊赠送的一桌你做的饭菜。”莺歌不无得意的看着自己的计划成功了。
上一个老板留下来的那些姑娘,样貌、才情都不怎么好,远远达不到今晚的效果,所以之前的玩法和今晚的玩法差别很大,赚的银子也更少。
之前相当于卖十娘做的菜和酒水,附带送姑娘陪侍。
而现在,玉蝶和惜莲成了主菜。
但这些她就没必要和十娘说了,十娘肯定不爱听这些。
柳茹月听得啧啧称奇,“哇,这一桌酒菜下来,比我食肆一百两一桌还贵,菜品还没那么多,莺歌还说自己没本事,这不是做得很好了么。”
“可这么优秀的姑娘也就两个,我还得想想别的玩法才行。”莺歌愁得揪了揪头发,“不管怎么样,先把银子赚了,我一定要买个倾国倾城又惊才绝艳的姑娘回来!”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赚钱哪有这么着急的。”
“有谁嫌钱多啊,而且十娘要办大事,要和沈……,肯定要准备很多银子才行。”莺歌警惕的左右看了一圈,拉着柳茹月进了屋子。
“没有在秦淮河数一数二的头牌,大人物不会来我们芸瑛坊玩,不接触就不会有交情,也无法知道和他交好之人的把柄。”莺歌凑到柳茹月耳边说完,看了一下她的神色。
继续道,“除非你能不动声色的找到孩子们,然后立刻离开京城,孩子们一辈子不来京城,在山里过着避世的生活,不然,他都可能会找过来解决你们。”
“依我看,你们的情况就是不死不休的,你就是他人生而污点,他杀你一次不成,必定有第二次,我……只想十娘有自保的力量,你看上一个这里的老板,赚那么多银子,得罪了京城贵人,还不是溜的比兔子还快。”
“你得罪的那个,可不是小人物,赚了银子换保护还得看我们能赚的够不够他们的胃口大才行,而抓住他们某些人的把柄换保护,比用银子换的保护可靠多了。”
柳茹月被莺歌说的话,吓到了。
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从未想过,她以前接触的圈子虽然有斗争,但她不招惹别人,别的仆人也不会害她。
从来,她都没有想过要去抓京城贵人的把柄,“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发现了,可是砍头的大罪。”
莺歌抓紧了柳茹月的手臂,神情严肃又认真,“十娘,别怕,芸瑛坊和你没关系,是我的芸瑛坊,他们查不到你头上,我们开花楼的,朋友那么多,他们不会去找你一个厨娘麻烦。”
柳茹月反手抓回去,“不是,莺歌,你听我说,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不值得的。
到时候,大不了,我把事情闹大,上达天听,这件事家喻户晓之后,他们就不敢对我动手了,我若是出了事,别人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是他们做的,他们也会有忌惮……”
莺歌抚摸着柳茹月的头发,“可是也有人愿意替他们扛下一切啊,十娘,你不懂京城这些达官贵人为了名声、地位、权势,能做到什么地步,这一点,你听我的。”
“你也不要自己吓唬自己,饭桌上得到的消息,很多花楼都会搜集的,我们平时又不用,就关键时刻用来保命。”
其实她说的话,柳茹月都听得懂,她以前没往这些方面想过,现在稍微想想就知道莺歌的做法是最对的。
关于寻欢场、关于京城,她的确不懂,这些多听听莺歌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