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最近倒霉了!
这个消息,在长安城的勋贵之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柴家的蜂蜜产业遭到了观狮山书院的冲击,这个影响其实不是很大。
但是,柴家的捕鲸队和出海贸易的商队接连失踪,背后的意义可就不一般了。
要知道,鲸油蜡烛可是柴家最主要的几个收入之一,鲸鱼肉干的产出也算是很大,还有那海贸,虽然走得是朝鲜半岛和倭国,不像是南洋那么利润丰厚,但是每年的收益也不是小数。
如今这些收入都没有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就像是一个年薪百万的白领,碰到公司业务不景气的时候,你把他的交通补贴、通信补贴、餐饮补贴之类的取消了,那个影响其实不是很大。
但是,你要是把他的绩效工资跟奖金给取消了,甚至把基本工资给降了,那影响可就大了。
每个家庭都有属于自己的固定支出,一旦收入抵不上支出,短时间还没有什么,长时间肯定是不行的。
柴家虽说是家大业大,但是养的人也多啊。
这家里的收入猛地少了六七成,谁受得了?
“大哥,要我说,其实也不用再调查了。这些事情,肯定是李宽做的,也只有他有实力这么悄无声息的做下这等事情。不要让我抓到他的把柄,否则我肯定当着陛下的面弹劾他。”
柴令武很是不忿的站在柴哲威身边。
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也比较大。
以前,不管是去五合居还是去点都德,迎接他的都是各种谄媚的笑容。
如今,他总是觉得有人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
这种落差,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长安城里不是每个人都是我们柴家惹得起的。如今阿耶和阿娘都不在人世,我们柴家可不像是当年那么风光,想看我们倒霉的人家可是大有人在。这观狮山书院,依我看,你还是得找个时间去拜访一下,为当初殴打他们的学员表示歉意,顺便在捐赠一座实验楼,算是表达我们柴家的诚意了。”
柴哲威作为柴家的当家人,还是有几分眼光和魄力的。
不过,很显然柴令武的眼光和胸襟,连他哥的一分都没有。
“大哥,我承认当初殴打观狮山书院的学员是我的不对,可是他们都已经报复过了?如今楚王府都已经欺上门来了,我们不仅不反抗,反而要去给他们赔礼道歉?这事我干不出来!”
柴令武听了自己大哥的话,要气坏了。
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这么憋屈过。
哪怕是作为李承乾的跟班,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像是上下级,更像是一种合作关系。
如今柴家被楚王府欺负了,自己还要去道歉?
还有没有天理了?
他也不想一下,有多少人家被他欺负了,也跟着要道歉的?
“反抗?你怎么反抗?整个大唐,但凡是还想出海挣钱,楚王府就是不能得罪的存在,否则不管你出去多少东西,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再说这长安城的生意,拐来抹去的,有几个行业是牵扯不到楚王府的?有多少勋贵是跟在楚王府后面挣钱的?如今跟楚王府作对,就是跟他们作对,我们柴家要想屹立不倒,绝对不能逆势而为啊。”
柴哲威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对自己的这个弟弟表示很无奈。
不说他隔三差五的惹事,单单那么早抱上李承乾的大腿,他就是不赞成的。
不客气的说,以柴家在大唐的地位,他完全可以在储君争夺之中保持中立,不管是谁登基,都不至于跟他们过不去。
毕竟,平阳公主对大唐,那真是立下了赫赫战功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唐的江山,有一半都是她打下来的。
要不是她是个女人,指不定坐上皇位的就是她了。
作为平阳公主的儿子,柴哲威根本就不担心家族前途。
奈何多了一个不省心的弟弟,一切就多了许多变数。
“可是,我们就这么算了吗?长安城的勋贵会怎么看待我们家?”
柴令武也知道自己大哥说的话有道理,但是心中这股气,却是咽不下去。
“楚王府这几年,虽然拉拢了不少人跟在身后挣钱,但是也没有少得罪人。这李宽,估计是正想来个杀鸡儆猴,你就碰上去了?我们柴家家大业大,在长安城赫赫有名,偏偏如今却是家族最虚弱的时候,把我们抓出来当zuò_jī给杀了,那效果岂不是杠杠的?你不是要考虑现在其他勋贵会怎么看我们家,而是要考虑继续这样下去,我们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仿佛是为了印证柴哲威说的话,管家马峰从外面走了进来。
“马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自己两兄弟明显是在谈事情,要是没什么紧要事情,马峰肯定不会过来打扰的。
主仆之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大郎,有一件事,我觉得要跟您汇报一下。”
马峰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柴令武,然后拱了拱手跟柴哲威说着话。
听马峰这么一说,柴哲威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声。
柴家最近接二连三的收到各种坏消息,莫非这事还没有完?
“什么事?”
柴哲威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个时候,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这个一家之主一定不能慌。
否则柴家可就真的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别以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