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帅自骑着心爱的大马,奔出上将军府邸之时,一阵夏夜的凉风袭来,瞬间教他清醒了过来,他懊恼的一拍脑门儿,嘀咕道:“都忘了问洛姐姐,子婴大哥之事,当真是不应该啊。”
然人已出了门,暗道:还是将来有机会再问罢,此时请罪要紧。遂一夹马肚,在暗无一人的青石街道上狂奔起来,片刻间便赶至了王宫大门城。
漆黑的夜色笼罩之下,借着习武之人的眼力,冷小帅能瞧着,宫墙比之平日更为巍峨、高大,竟教他有几分止步不敢上前。
好笑的摇了摇头:定是方才在府邸中遭洛姐姐吓坏了去,纵观以往,他哪来的这般胆小耶。
将马交给宫中负责此事的厮养,守将将士正好是个新来的兵士,并不认识冷小帅,道:“此时已是不可入宫的时辰,上将军且请回罢。”
冷小帅不由目瞪口呆,如今王宫这般森严的吗?他不过是带兵打仗半载时光呀,欲与守城小将说些甚之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步来。
步入中年的将领快步上前,与冷小帅请罪:“不知上将军已归来,项礼的失职,还请上将军恕罪。”
冷小帅谢过项礼之后,道:“项礼将军多礼耶,小将并无过错,按规矩办事尔。”问询宫人秦王昭世此时身在何处之后,快步往曲梁宫中行去。
而那个拦人的守城小将,则是满眼的不解,问道:“头儿,为何你如此礼待此人耶?”
项礼回道:“自咱们的秦王继位之,这半数的军功,皆是上将军打下来的,老秦人生性好斗,为兵士者更甚,见得如此勇猛之人,如何不敬上三分耶?”
守城小将闻言,同样钦佩的望向了冷小帅离去的方向,止不过此时的他早已不见了身影。
......
止不过此时的冷小帅,并不如二人想象的这般高大威猛。
径直入了曲梁宫的冷小帅,一瞬间以为眼花看错了,推开大门入内之时,几双眼睛齐齐朝他望来,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两口,艰难的挪着步子上前。
冷小帅不意这个时辰,还有人在宫中议事。接下来他的请罪,岂非公布于天下也,届时若是白小月听见了,日日忧心可怎的是好,这般想着,便不欲说出请罪的话来。
秦昭世瞧着他这般扭捏的作态,简直与平日判若两人,再掐算一下时辰,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止不过这小子会这般老实来请罪?思至此,便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冷小帅。莫不是正好撞在了惜贤的跟前罢。
陆清尘此时却管不了太多,今夜自有他的目的。他出言道:“王,清尘今日有事上奏,上将军回来正合时宜也。”
作为行军之人的直觉,冷小帅闻言几乎是欲拔腿便跑的,止不过方才挪至下晌洛惜贤‘逃跑’的窗前时,一人出言止住了他偷溜的脚步。
“咦?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小帅此时应当率领三军,在归来的途中呀,何以先行归来了?”一人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
冷小帅方才还来不及,仔细看清曲梁宫中有哪些人,乍闻这熟悉的声音,觉得极为熟悉,亦在心中记下了,如此拆他的台阶,得了空闲,定要好好的出手整治一番。
恨恨的转头,瞪向出言之人。
却在见着此人之人,瞬间变得惊恐起来,比在自家府邸遭洛惜贤抓了出来,还要惊恐几分,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洛子婴托着下颌,好以整暇的欣赏着冷小帅这般模样,不过是‘死而复生’而已,何需如此大惊小怪,止不过瞧着傻大胆,这副惊弓之鸟之姿,他甚至还想再看一回。
觉得思想变得危险起来的洛子婴,立刻不赞同的摇了摇头,止不过想法在心中扎了根,待发芽而已。
见洛子婴摇晃着脑袋,几人虽不明白是甚,但是瞧着他眼底的兴味,用脚底思考,也知晓并非甚好事。
秦昭世无奈摇头:与惜贤果然是一处走出来的,这般爱捉弄人,教人无可奈何,却又不自觉的相和着。
冷小帅见洛子婴这般生活的模样,总算品出几分味儿来,他问道:“你们都能瞧见子婴大哥罢?”
秦婴与陆清尘白日陪着洛子婴,当真的逛了一日的栎阳城,许久不曾这般用脚实地量过每一寸土地,当真教他累得不行。
这般大个活人,哪里瞧不见,不由没好气的说道:“上将军莫非打仗痴了也,竟是连人都不敢识了也?”
秦婴的话无疑是告诉冷小帅,此时他面前的洛子婴,确是为真也。不待众人反应,冷小帅一个箭步,飞身上前。
“咚......”曲梁宫中传来一声巨响,宫门外传来徐岚之关切的声音,他问道:“王,发生了何事?是否需要岚之相助?”
秦昭世带着笑意,回道:“无事,岚之且先行退下罢。”
“喏......”徐岚之的脚步远去。
秦昭世三人的目光这才复转回来,落在,呃,地上二人的身上,三人同时伸手摸向了自家的后脑勺,以及后背的脊梁骨,深觉其隐隐作痛耶。
作为摔倒且被压制的洛子婴,此时再没有比几人更清楚的感受了,一个大活人,直挺挺的便轰然倒地,身上哪里痛,此时倒是无甚感觉。
脑子里一阵嗡嗡作响,耳边甚也听不见,只觉天地旋转,眼前的屋子好似没了房顶,否则他何以会瞧见漫天繁星也。
冷小帅趴在他的身上,见其半晌无言语,逮着双肩,便拼命摇晃道:“子婴大哥,你当真还活着呀,当初在打魏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