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云竹皱了皱眉。
“柳姑娘,望你自重慎言。”
“自重?慎言?”柳宜眼泪直流,却讽刺地笑出了声音:“如今确实不是占大哥让我打听镇国公府大小事的时候了!……以往我只当占大哥想听,便费尽心思去留意打听,浑然不察自己是遭了利用!”
从入镇国公府不久,她便以心机去对待许明意,起初为的只是留下来,后来则是为了能在府里过得起了身,看向又哭又笑的柳宜道:““好了,该问的也问清楚了,占公子既然确实不想保她,那便由我处置发落了。”
占云竹点了头,又不忘道:“方才一直想问,未来得及问,你所中此毒,可有解毒之法?”
“自是解得了的。”
“那就好。”占云竹放心下来,满眼关切:“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记得要按时服药歇息,早些将身子养好。”
许明意颔首,目送他出了前厅。
在她看不到的方向,占云竹眼神几变。
柳宜是一枚极好用的棋子,他本还有其他用处。
可谁知她竟蠢到要对昭昭下手……自己丢了命不提,在那里的少女。
她神情惊惑不已:“你……”
“不必多问,只说你该说的就是。”
柳宜的眼神一点点沉静下来。
她确实不必多问,因为许明意从不屑撒谎哄骗他人。
且许明意如此刨根问底地要查明占云竹的意图,即便十分异样,其用意也已经再明显不过。
柳宜紧紧抓着十指,嘴角缓缓泛起森森笑意。
她从不曾如这一刻这般希望许明意能够得偿所愿。
那么——占大哥,我就在黄泉路上等着你来还债。
……
一个时辰之后,阿葵从里面将柴房的门打开。
“问完了?”等在外面的阿珠往柴房中看了一眼。
怀里抱着一册簿子的阿葵点了头,待瞧见阿珠手中托着的东西,下意识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珠握了握手中白绫布,嘴角微抽。
“废话。”
当然是杀人了,难不成是要送进去让对方荡秋千啊。
阿葵反应过来连忙道:“不成……姑娘另有打算。”
阿珠愕然。
难道谈了一场话,姑娘竟还心慈手软上了?……这未免也太不姑娘了吧?
这白绫是夫人身边的婆子送来的,她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了亲自动手的机会。
许明意从柴房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