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凉州城楼之上向下望去,却只见下方是密密麻麻的人影,银甲铮亮,挥舞着凉州刀刃,一刀下去便是血肉横飞。
战马飞驰于那人群之中,马上将士挥舞着长枪,长枪横扫扫去十余位北漠兵卒。
“杀!”
杀声震天,凉州死战!
城门后那身着破衣的剑客走了出来,他仰头灌下一口酒,扔去了酒葫芦,那酒水流淌而下,浸湿了黄沙。
剑客横起手中长剑,大喝一声:“凉州,死战!”
说罢,剑客踏步而去,长剑挥舞。
无边的呐喊在他的耳畔响起,身旁是苦战的将士,眼前是那侵犯家国的北漠兵卒,他横剑而上,刺穿一人,鲜血染红了这片大地。
刀客无双,可破百甲,剑客何不能开道前行。
剑客徒然向前,目光冰冷望着眼前围似城墙般的北漠兵卒,剑客大喝一声:“我有一剑斩阎罗,任你百人成墙,吾亦可一剑破之!”
旌旗十万斩阎罗,为凉军开道向前!
“杀!”
那北漠兵卒围城的城墙被这剑客一剑破开,凉州军甲顺势而上,破其阵势转眼间便斩落数百北漠兵卒。
惨叫声呐喊声万般嘈杂,剑客却像是听不见一般,双目睁红,冲进了那人群之中,一抬手便斩去一卒,亦是杀红了眼。
此一战是死战,北漠数万人围至凉州城下,剑客可挡数百甲,却挡不了这数万人,他们的身后便是那凉州城。
剑客与这沙场挥舞着长刀的凉州兵甲守卫的是那家国,是那家中妻儿。
天昏地暗,血洒黄沙,鲜血蒙蔽了剑客的双眼,他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连破数甲,耳畔不断响起北漠兵甲的惨叫,侧目却又见凉州兵甲死于北漠兵卒刀下,剑客杀的越发激进了,甚至忘了剑招剑式。
不死不休!
站在那城楼之上,放眼望去,却见那远处沙丘之后冒出一个又一个人影。
他们身着黑衣,手中拿着各式各样的兵刃,面覆金面银面,唯一的是他们身上皆是满身血气,像是从那地狱之中走出一般,那冰冷的眼神更是让人浑身颤栗。
却见一个身着黑袍的男人身骑白马上前而来。
“飞花台。”男人挑起缰绳,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楚的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畔。
“在!”身后数百余人回应,声似猛虎。
黑袍男人只道了一个字。
“杀!”
这数百余位面覆金面银面,驾马前行,奔入了军阵之中,他们似那黑夜之中潜心的毒蛇,獠牙刺入皮肉带走一人。
杀声震天,寒意刺骨,血光万丈。
剑客回头望了一眼,见那混在银甲之中穿行向前的一个个黑袍人。
剑客微微松了口气,等了这么久的援军总算是来了,却又抱怨了一句,“来的真慢!”
就如江湖中的传言一般,飞花台的金面杀手中最弱的也是江湖一流高手,银面杀手最弱的也是玄境修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些北漠蛮夷光有蛮力,杀起来就如同杀鸡般容易。
一刀一剑之间,便划过了北漠人的脖颈,转身又是一刀便又是一具尸体,他们的武功路数皆不相同,唯一相同的是那一身摄人心神的杀意。
飞花台的成名杀手哪一个不是从地狱走出来的人。
虽有了数百位飞花台的杀手,但场中的形势也只是稍微平衡了些,北漠人不进不退,而凉州军甲却是越杀越勇,两方成了势均哦敌的阵仗。
剑客挥剑斩去一人,额头上已满是汗渍,顺势他的脸颊打落而下,他侧目撇去北漠兵卒袭来的长刀,然而身后却又传来危机感,冒起冷汗。
“叮。”
正在这时,一柄飞刀袭过,为他挡去了这一刀。
剑客回头斩去了那偷袭他的北漠兵卒,他望向那掷出飞刀的人,也认出了此人来,“殷厉。”
“你欠我一条命。”殷厉笑道。
剑客大骂一句:“这算个屁!”
殷厉眉头一挑,扔出一柄飞刀,从剑客耳畔划过,斩去了剑客身后的北漠兵卒,微笑道:“孤殃,这下你可又欠我一条命。”
“滚!”剑客骂了一句,不再理会殷厉,转身杀敌而去。
殷厉笑了一下,转身没入了军阵之中。
飞花台至这一战转变了形势,本是难以抵挡,如今却可僵持而下,这也为凉州争取了时间,等待更多的人来。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北漠人像是有些退缩了,没一个人敢去招惹那戴着银面金面的人黑衣人,可却摆脱不了被他们盯上的命运。
凉州城内不断涌出凉州兵甲,一直与那北漠僵持,而北漠人却不再是像上一次那样,此次是总攻,若是退了士气必然大减,唯有僵持。
两个时辰的厮杀,剑客终是精疲力尽,险些倒在了地上,在他的身上有数道伤口却是已经干裂,血像是流干了似的。
眼前的景象逐渐朦胧,剑客终是要倒下了。
“孤殃!”殷厉身着一袭黑袍,奔袭至剑客身旁。
殷厉将剑客扛了起来,轻功施展背着剑客退出了军阵之中,进了凉州城内。
剑客虽然倒了,而这场厮杀却并没有停止,嘶喊声也并没有半分减弱。
殷厉将剑客送入帐中,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覆在其伤口之上,甚至都未包扎一下,接着便出了帐接着朝那城外袭去。
飞花台数百位杀手仍在沙场上厮杀,他这位首领又怎么会躲在这城中。
风沙迷了眼,殷厉手中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