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箫心说那陈文曲既然已往我是江湖、巨擘、大能的高徒联想了,我何不顺水推舟,说不定能就此逃过一劫。
言念及此,他当即说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从未告诉我他的真实姓名。”
陈文曲听罢,连连点头,说道:“嗯嗯,这我能理解。”
张箫又道:“他老人家常穿一袭青衫,手里拿着根竹棍,看上去一直是三十来岁的样子,但是头发全白了。”
陈文曲一听,暗道:“是了是了,这不是剑仙温酒是谁?好家伙,我差点就杀了剑仙温酒的爱徒!”
张箫见这陈文曲似乎确是不敢得罪自己,问道:“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啊,这是自然”,陈文曲忙拱手躬身,恭敬道:“方才得罪之处,还望阁下海涵。”
张箫毕竟是借了他人的威风,自是不愿多生事端,只想着赶紧走掉,于是回了那陈文曲一礼,拱手道:“好说、好说,五湖四海皆兄弟!何来得罪之说?好兄弟,我走了。”
“嗯嗯”,陈文曲连连点头,道:“好兄弟慢走!”
然而,就在张箫刚走出去不到十步时,陈文曲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张箫心头一凛,回头问道:“怎么了,好兄弟?”
陈文曲问道:“阁下剑术精绝,可愿加入我们,做义士,保护袁将军?”他心下盘算:“这位年轻人是剑仙温酒的高徒,如果加入了我们,此番保护袁将军一旦遇到什么大麻烦,搞不好他那剑术天下第二的师父都会插手进来,到那时,还怕什么狗屁锦衣卫?”
“容我想想。”张箫思考了一会儿。
最终,他还是决定不掺和此事。
那袁将军的事迹,他还是知道的,也很钦佩,但要他无偿地做义士去保护袁将军,还是算了吧。
“找个什么借口呢?”张箫心下颇有些犹豫。
总不能直接说“抱歉,没有报酬的事不做,若要我加入,得加钱”吧?
他现在好不容易被人家当成江湖大能的弟子,怎么能说这么庸俗的话?
江湖大能的弟子,怎么也得沾点高人那味儿吧?
于是,他说道:“不了,在下一心向武,不喜掺和朝堂之事,师父他人家说过,追求剑道,要心无旁骛,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虔诚之心。”
陈文曲听罢,对张箫更是高“不愧是剑仙温酒的高徒!”便道:“阁下对于剑道的虔诚,在下佩服,今后若有什么困难,可随时来我绿柳山庄,风雨再大,我也来接你。”
张箫听罢,不由得感叹这陈文曲客气话说得一套一套的,道了句“好兄弟,后会有期”,便转身走了。
然而,他才走出去没几步,突然听到后头有一人道:“公子,点苍派的南宫要加入我们。”
陈文曲道:“好,为他备着十根大黄鱼,等他过来了先送予他五根,剩下五根事成之后再给他。”
张箫听罢,差点挪不动腿。
龟龟,十根大黄鱼啊!
我为什么要拒绝?
难受啊。
“娘嘞,这陈文曲招义士,原来是用大黄鱼招的!”张箫心里什为苦闷,心说这陈文曲的家底是有得多丰厚……
他也不由得感慨这个世界,黄金的矿藏可真是丰富……
虽然心里很是后悔,但他现下肯定是不能回头了。
他现在塑造的形象可是江湖大能的弟子。
江湖大能的弟子,能为了几根大黄鱼,就去卖命?
那不能的,寒碜。
所以,他决定先走远些,易个容,然后再回来挣那十根大黄鱼,这样,就不寒碜了。
两个时辰后,张箫回到了龙门客栈,想要碰一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再遇到陈文曲他们。
他四处瞄了瞄,发现陈文曲他们还在客栈里,正吃着酒。
此时,张箫已易了容,非但换了张虬髯大汉的脸,声音也变得粗豪至极,就连身高也变得更加高大威猛了。
这就是他那练至化境的易容术所达到的效果,比之千面郎君陈文曲,可高明得多了。
陈文曲的易容术,还停留在“术”的层次,张箫的易容术却已近乎“道”,可以仅凭对方身上的一抹气息,而完全复制对方的形体、样貌以及体内流转的气机。
现下张箫易容而成的彪形大汉,是他方才在半路上所遇的一位武功低微的汉子。
当时,张箫在那汉子的肱二头肌上摸了一把,从而获取到了他身上的气息。
那彪形大汉被张箫这么一摸,顿时吓得虎躯一震,某处一紧,就要寻他的晦气。
只是张箫轻功远胜于那大汉,立时轻松地溜了。
张箫来到陈文曲这一桌,拱手道:“俺是裴朗,江湖绰号‘南山拳王’,听闻阁下招收义士,保护那袁将军,俺想来试试,不知道能不能入选?”
陈文曲放下了手里的猪脚,转头看了过来,心说没听过什么“南山拳王”啊,不会是什么江湖骗子,来讹我钱的吧?
他稍稍打量张箫一番,以灵识感知了其体内的气机,发现他还是有真功夫的,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嗯,武道境界七品,内功根基颇为扎实,不错、不错!”
其实,化境的易容术是可以连武道境界都一起复制的,张箫完全可以让自己感知起来和那彪形大汉的境界一样。
只是,那彪形大汉的武道境界着实低微,张箫怕陈文曲看不上,不得已,只好故意显出自己的武道境界。
张箫听得一乐,笑道:“这么说,俺可以入选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