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床上,付昔时给豆渣说了去赶集的事。
“后天是十八,镇上有集市,这次是在西大街,明天多准备些,十八你和张疙瘩一起去集市卖豆腐皮。我爹也去,到时你们挨一起卖,也有个照应。”
石河镇的集市是逢八,初八在东大街,十八在西大街,二十八在北大街,南大街没有,那里太乱,贫民大都居住在那。
豆渣点点头,这事媳妇之前提过,他心里有准备。
摸摸后腰,酸疼呀,最近他干活多,没办法,媳妇有孕,老爹不会做豆腐,祖母年纪大,幸好亲娘每天帮忙,还有张疙瘩他们。
豆渣咬牙忍着,不敢吱声,不然小昔会说你才干几天就腰疼,想想我干了几个月,你娘干了一辈子,别人也不是铁板腰,也是血肉之躯。
听着付昔时安排,这会觉得小昔以前说的不错,又要做豆腐賺钱又要伺候你一家老小,又要生孩子,给你家当媳妇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想想自己亲娘,豆渣觉得亲娘就是那个倒了八辈子血霉的人。他记事开始,家里只有亲娘一个人做豆腐,不过那会生意没有现在好。
可亲娘的嘴不好,做人也不好,就像外祖母说的,活也干了,让那个臭嘴把人得罪完了。
现在是打媳妇,在屋里,从窗户看豆包氏那脸色,三角眼发出不甘心的目光,又不敢反抗豆老爹。
好笑,豆老爹回回找借口拦着胖横肉,不知道以前怎么没拦过。看豆包氏挺忌讳豆全柱的嘛。
她不知豆全柱和豆包氏好好深谈了一次,说她既然这么想给包家传后,干脆他去问问岳母,他是女婿半个儿,他娶个二房,没准还能再生一个,是儿子就给岳母当继孙。
豆包氏虽然知道丈夫说的话吓唬她,也不可能,包家族人哪里会同意。可也怕,万一丈夫动了纳妾的念头,找理由,她咋办?
她哪里比得过水灵灵的年轻小寡妇?
豆包氏比丈夫大,如今丈夫比她显得年轻,又是童生,这要是纳小,黄花闺女难找,小寡妇可多的是。
所以豆包氏除了在家干活外,时刻不离开豆全柱,不敢反驳他的话。幸好丈夫最近苦读,准备四月的院试,很少出门。
豆包氏做了面条,有个小儿来说包姥姥叫她过去一趟,她不知啥事,自从那次去了娘家,她没再去,付家住那,她不愿看到他们。
等她去了包家,听亲娘说了一事,当时就炸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