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福运租的是二进院,儿子女儿和他们夫妻住前院,前院有东西厢房。陶桂芳母女住后院,空着的屋子放陶罐。
陶哲孝安顿好首先去付家的宅子看看,付家是一进院,正屋三间,付二栋夫妻和小女儿付昔云住,东屋是付原海哥俩住一屋。
“你屋子太小了,小表弟,你住我那吧。我自个住东屋,里外两间,咱俩还跟在陶家铺一样,住一个床,外间可以当你书房,多好。”
付原河不说话,心里想,好不容易摆脱你了,还让我和你住一屋,做梦。
付温氏走进来说道:“小七,你家都收拾好了?”
“婶子,收拾好了,我爹让我过来帮忙。婶子,我家地方大,我一个人住西屋,让小表弟和我住吧,我也好照顾小表弟。”
付温氏笑了笑说道:“原河同意就好。一会在这吃饭,我这就去做饭。”
等付温氏走后,付原河说道:“你是不是想混饭才过来的?”
陶哲孝道:“你看你?我要是为了混饭肯定要住这里,干嘛让你搬我那?别把我长得龌鹾,我对你的一片心呀,真让我伤心。”
装着抹把泪,还甩一下。
付原河翻他一眼,心想,你怎么不去当戏子?
付原海出去了,不打搅他们。
“你看你哥多无趣,我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你大姐挺爱说话的,你话也不少,怎么你哥和你二姐都不怎么爱说话。”
“因为我俩把他俩的话都说完了。”
陶哲孝听了嘎嘎笑,笑完说道:“也对,就像我和我妹子,我娘就说我把我妹的话说完了,所以我妹没话说,成天不言语,我都替未来的妹夫发愁。将来成亲我妹一个眼神,妹夫看不懂,这样过日子好累。有嘴不说话,光吃饭呀。”
付原河道:“你吃饭说话两不耽误。”
陶哲孝嘿嘿,道“不然闲着也是闲着,得发挥作用。”
见小表弟一直在收拾东西,问道:“整这些干嘛?”
“豆先生让我写的,说来了凤阳府会检查。”
陶哲孝道:“没准姑丈忘记了。”
付原河:“我没忘就行。”
陶哲孝:……
挠挠头,这个小表弟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爹总说他太笨,十个加起来都比不上小表弟。
也是,就读书这块,陶哲孝自己知道他比不上付原河。
留在付家吃了饭,付原河没同意搬他那去住,很遗憾。
在陶家铺相处了大半年,很舍不得,自己兄长比他大好几岁,和兄长在一起板板正正,哪像和小表弟在一起想说啥说啥。
以前和六堂哥玩的好,但一家人,有些话不能全放开说。
还是和小表弟相处随心。
第二天陆氏带着儿女去了丁家,提前捎了信,丁老太太让长媳戴氏门口候着。
陆氏到了地方,戴氏迎上去,“妹子,路上辛苦吧,快进屋,我娘屋里等着哪,桂琴和靖贤都在屋。”
陶哲孝和陶桂花行了礼,戴氏道:“一年多没见长这么高了,大小伙子大姑娘了,桂琴兄弟和我家老小差不多大,以后常来家里。”
陶哲孝道了谢,陶桂花微微一笑。
边进院边说话,陆氏说了些客气话,感谢戴氏照应桂琴。
陶桂琴听到母亲声音,站起来,丁靖祥扶着她往门口走。
出门看见亲娘亲弟亲妹,陶桂琴忍不住眼睛湿润,陆氏急忙上前扶着她。
“出来干嘛?”
“娘,小七,桂花。”
“大姐。”
陶哲孝激动,以前大姐没出嫁,对他最好,但打他也多,姐弟俩感情一直很好,大姐出嫁,他跟着爹娘送到凤阳府。
进了屋,陆氏带着儿女给丁老太太请安,小辈分别拜见大房二房长辈。
因为是陆氏前来,丁老太爷和大房二房男子没出面,戴氏和章氏在场。
丁靖祥作为女婿肯定要在场。
丁老太太给陶哲孝兄妹见面礼,陆氏道:“他们都大了,不用给了。”
丁老太太说道:“没成亲就是娃,拿着,等成亲时我给大份红包。”
陶哲孝兄妹接过道谢。
坐下后互相问候家里人,说些客气话,有个小丫鬟上了茶,后退下。
丁老太太说道:“去年买了个丫头,我想着年纪大了,有个啥让丫头跑跑腿、传传话。本来我们普通人家使个下人招人眼。靖祥祖父说又不偷又不抢管别人说啥。我想想也是,以前腿脚好不生病还能走两步,去年病了一场,靖祥祖父守了一夜,想去儿子院里叫人都走不开。所以病好了靖祥祖父去买了个丫头。”
陆氏道:“是,儿子媳妇再孝顺,不在一个院住,有事没法马上知道。桂琴他爹早就说给桂琴祖母买一个人伺候,桂琴祖母说过几年再说。
陆氏说着话一直瞅女儿,丁老太太让孙媳带陆氏娘几个回他们屋里说话。
自从丁靖贤过继后,丁老太太让他们夫妻搬到正院东屋住,说以后分家二房三房都要搬出这里,现在就和祖父母住一个院。
进了屋,丁靖祥重新郑重给陆氏请了安,然后留下岳家人好说话,他出去。
出去看见亲娘从正屋出来,丁靖祥叫了声:“二伯娘。”
章氏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走了。
东屋陆氏先是问女儿身子如何,有没有害口,听女儿说一切都好,提着的心才放下。
打量女儿身子,问道:“不到四个月吧?怎么肚子像四五个月,会不会随了你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