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陶真真本来觉得自己还是要老实一些,最起码看清现在的形势再做计较。
可顺从并不代表她任人欺辱也不还手。
眼见那棒子就朝着自己脑袋挥了过来,她眸光微冷,顺手操手灶台上的菜刀,伸手指向老太太,“你碰我一下试试?你不想让我好过,那就一起死好了!”
奶个腿的,这破地方当我稀罕吗?
老太太在家里,除了老爷子外那可是绝对的权威,先后搓磨了好几个儿媳妇,没想到无往不利的手段在她身上失灵了。
老太太一时怔住了,十分震惊的指着她:“你,你你还敢跟我这个老婆婆动刀?”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陶真真冷冷的道:“你逼我的。”
“你,你你不怕臭了名声?”老太太急了。
她冷笑道:“我还有名声?我这样的还怕什么臭不臭名声?我今天把话撂在这,我这个人早就活够了,要是能拖个垫背的那我可就赚了,谁要是想试试尽管放马过来,看我怕是不怕?”
老太太听了这话立马怂了,她一边扭着身子准备进屋一边嘟囔着:“谁让你偷嘴的?要不然我也不能打你。”
“我就想看看有没有热水,谁偷嘴了?你不问三七二十一的就打人还有理了不成?”她得理不饶人,这可是她进入杨家的第一仗,她自己都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老太太半信半疑,可她面对陶真真的菜刀也有些怂,她嘟囔道:“谁知道你说的真的假的?反正以后那锅你少碰。”她指了指对方又蹦出一句,“还有,谁家媳妇洗衣服还用热水?烧热水不得要柴啊?你当你是地主老财家的大小姐呢?”
老太太说着也不看她,转身进了东屋,砰的一声门被关上,屋子里顿时静了下来,刚才还脊背绷直的她,突然间就觉得腿有些软,她忙扶了墙,坐到小木头凳上,低着头瞅着那半盆水发呆。
眼眶不知不觉有些红了,但她死死忍住没有掉一滴眼泪。
爸爸妈妈不在,她即便哭又能怎么样呢?没有人会心疼。
冷静过后,她有些倔强的拿过旁边的搓衣板放进水盆里,吭哧吭哧洗起衣服来。
没什么了不起的,她就不信她会一直过这样的日子?要知道,还有一年,就重新开放高考了……
洗完衣服刚直起身体,捶了捶有些累的腰身,朱玉霞出来了,“你可真能磨蹭,就洗这么几件衣服用了半下午,行了,撂这吧,一会咱妈就晾了,你跟我出去干别的活去。”
这时间掐的可真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屋里偷摸的观察她呢!
“还干什么活?这外面天都要黑了。”刚和老太太打完架的她,好像一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猬,和之前那闷不吭声逆来顺受的样子截然不同。
朱玉霞愣了下,打量了她几眼,老太太在屋里突然喊道:“老二家的,把火点着,把地瓜蒸上。”
不是说让新来的干吗?怎么又支使上她了?
朱玉霞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不满,拧着身子进屋去问,老太太小声说道:“我怕她偷嘴吃,这几天你先做着,过些天把她打顺服了再说。”
朱玉霞点了点头,出去捡了地瓜蒸上。
她打开锅盖,陶真真就看到锅里腾着的玉米面大饼子,心里嘁了一声,还当什么好东西呢?她就为这个挨了一个嘴巴,也太不值了。
朱玉霞扎好头巾戴好手套,招呼她出了屋子,寒风呼啸中,她的手上多了一把尖镐。
天黑了,又冻又饿已经有些麻木的她,没能再回到那间温暖的屋子,而是被带到一间茅草屋里,“以后你就搁这屋住,一会晚饭会给你端过来的,妈说了,前屋以后你没事不准过去,她看了你就心烦。”
朱玉霞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幸灾乐祸的,她点了个煤油灯放到灶台上就走了。
僵硬的陶真真现在只想在热乎炕上躺着温暖她那冻僵的身体。现在的她非常庆幸自己会用这种农村土灶,默默的点燃灶坑,添了柴又往锅里添了一锅水,一头就栽到里屋的炕上。
她本就病着,先碰了半天冷水,又在寒风中冻了半下午,这会就又发起高烧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醒了,想要喝水,挣扎着爬起身,屋子里黑洞洞的,灶台上煤油灯还在微弱的燃着,旁边放着一碗玉米面糊糊粥,上面横了两根筷子,放着一块细长的地瓜和小半个咸菜疙瘩。
她端起来,粥还是温热的,她一口气喝了半碗粥,然后又往碗里舀了半碗热水进去,这才回头瞅瞅,搬了个小木头凳子坐到灶坑前,慢慢烤着火,吃着地瓜。
吃完了收拾干净,就又爬回炕上,扯开铺盖,把被盖在身上,不大一会就沉沉睡着了。
什么杨老大,什么陶家,什么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统统都见鬼去吧!
……
前屋。
几个儿子上工回来,老太太立刻跟儿子们告状,“……不是个好东西,刚来第一天就偷嘴吃,还跟我顶嘴……”至于动刀的事,她觉得没脸,没好意思说出口。
杨伟东一脸尴尬的直跟母亲挤眼睛,你把她说的那么不好,再想劝说老三可不容易。
老太太反应很快,那舌头打了个结立刻拐弯了,“不过人是真漂亮,那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还有那儿……”老太太比划了一下胸部,“那么大,怪不得那么招风引蝶,我要是男的我也稀罕……”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