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梳月想也没想:“当然跟你啊,原隐三支队嘛,很刺激的。”
沈千蒙则把声音放到最小:“如果和你们一样已经觉醒了灵源,那么我肯定会去三支队。可惜我只能到工厂上班,默默支持反攻大业。”
他们俩很快表态,但刚才还说得欢的陈素,则始终闷不做声。李遇想算了,她不说自然有不想去的潜台词,岂料沈千蒙没头没脑地问:“班葵做首席导师,你也得去训练营吧?”
陈素苦笑。过好久才讷讷地道:“其实我只想唱歌。”
沈千蒙非常惊讶:“唱歌?你要当明星!”
陈素颔首:“我知道很不可思议,但我的理想,确实是当个明星。我也知道,这种想法非常不现实,而且也会被人批判。比如说……”
她没有讲完,沈千蒙补充:“比如什么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见车内气氛有点跑偏,李遇急忙道:“人各有志,一点都不稀奇。唱歌也能为军队做贡献啊,像玛丽莲梦露、邓丽君她们都曾经去部队劳军。”
沈千蒙叹口气:“哎,如果换一换,我来觉醒灵源,你待在大后方,就好。”
梅梳月插嘴:“后方也不见得有多太平了……”
他原本准备讲未来的故事,可考虑到自己通常说十次错九次,因此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陈素委屈地看向窗外:“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成为纪人,更没想过,自己的战斗天赋高于唱歌跳舞的天赋。”
李遇安慰:“一支队也挺好,带领大家保障生产,相对安全。而且诺亚方舟中应该没有明确规定,所有纪人都必须加入原隐,服务战争。”
陈素摇了摇头:“不,既然命运如此安排,那我就该卸下红妆。我,其实早就决定,加入三支队直面暗世界。”
……
吱~
画风转换太快,梅梳月措不及防地踩了脚刹车。李遇和沈千蒙都诧异地看着陈素,后者心有所向地道:“晚上永安剧院,此生最后一场演出,希望你们能来。”
“行啊,我乃你的头号粉丝。”李遇打了个响指。
“我全程帮你录像。”沈千蒙自告奋勇。
“晚上几点?咱们一起吃完晚餐,再去剧场应该能赶上吧。”梅梳月问。
“能。”陈素肯定地回答。
请客这种事通常由梅梳月安排。因为他在原隐永安分部拿工资,工作之余,他还可以帮人算命来赚钱。
不过,这几天梅梳月已经不干算命那种活了,他有新赚钱方法。这种方法叫:想怎么打就怎么打。
内容其实非常简单,只要给钱,梅梳月就任客户打,以让客户发泄愤懑情绪。你别说,生意蛮好,梅梳月也乐在其中。
既能修炼又能赚钱的方法,别人羡慕都来不及。
找家餐馆,四人坐到包厢里边。现在比武审判的热度还没消退,李遇和楼南星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李遇得保持低调。
点完单,忽然听见隔壁谈话的声音。
这什么狗屁包厢?隔音效果太差了吧。
梅梳月正要换一个,却听见那边提到李遇两个字。不约而同地,包厢里四个人都默默竖起耳朵,倒要听听隔壁在聊什么。
“明眼人都知道,楼南星才是更强的那个。”女人声音。
“强,相对的;输,绝对的。”另一个女人声音。
“有句谚语,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楼南星就是那个穿鞋的。”
“随便。穿钻石又能如何,反正他输了,还主动认输。”
“肯定楼南星更强,李遇只是敢不要命地豁出去。”
“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更坚毅啊。”
“你这人实在变得快,以前喊楼南星喊老公,现在人家输一场,你就变心了。”
“让给你啦,今后都不和你抢。”
“切~”
听完那边的对话,沈千蒙和陈素都忍不住笑了。李遇耸耸肩膀,他能猜到,类似的对话,正发生在诺亚方舟的大街小巷。
作为当事人,管不了,也无须去管。
晚餐梅梳月想喝酒,但李遇的伤还完全好,陈素接下来又要进行最后的表演,因此只能作罢。
吃完就驱车赶往永安剧院。那个剧院恰好在城中心,无论规模还是现场效果,在诺亚方舟中都首屈一指。
也许对陈素等等追逐明星梦的人来说,永安剧院就是他们的圣殿。只可惜,在当前环境下,娱乐只能适可而止,也很难诞生超级巨星。
和上次的小剧场不同,永安剧院人满为患。每个座位上都有观众,若非陈素事先打电话留票,李遇等人就得到最后边的空地站着了。
帷幕拉开,绚烂灯光照耀舞台。首先出场的是一队舞者,她们舞步灵动,时而欢快,时而忧郁。
沈千蒙默默地靠在座位上,她看傻了,眼角,泛出晶莹泪花。
对,她是一个女孩,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年轻女孩。虽然她也会在梦中梦见沙滩和大海,也会梦见比基尼和各种浪漫。但,她的生活属于工厂。
她甚至从来没看过这种优美舞蹈。
沈千蒙刚刚记事,父母和身边的人就告诉她,诺亚方舟并非真正的家园,真正的家园,已经被暗世界奴役。那里,还有亲人和朋友。
而沈千蒙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早已牺牲在对抗暗世界的战场上。
从那时候开始,沈千蒙便立下誓言,青春和汗水,都将奉献给反攻大业。
舞台上的表演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