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轻言战事?”
“现在草原人都已经杀到我们家里来,在我们家里烧杀抢掠,还不可轻言战事,那什么时候才可以说战?”
弘治皇帝怒了,尽管他以往接受的教育都是儒家的教育,儒家的那一套,嘴皮子厉害,都恨不得靠一张嘴就能够说服全天下的人,但是这可能吗?
但现在被人打到家里来了,在你的家里面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时候,竟然还说不可轻言战事,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听到弘治皇帝话,再看看他愤怒的神情,众人一阵沉默,都无言以对,因为确实是无话可说,别人都把刀子捅进你肚子里面了,你难道还跟对方来讲道理?
如果讲道理能够讲的通,那就不会有鞑子南下的事情了,对于这些草原人来说,他们就是要抢你,就是要杀你,你又能如何?
“谢迁,你说说,什么时候才可以说战?”
弘治皇帝见众人沉默不语,将目光看向谢迁,厉声问道。
“臣,臣以为当战”
谢迁被弘治皇帝点名,只能够硬着头皮说道,接着语气一转又说道:“只是我大明军队,战力低下,根本就不是草原大军的对手,守城尚可,这出城野战,必定大败。”
“根本不是草原大军的对手?”
“谁说的?”
“太宗时期,我大明军队在草原杀的七进七出,杀的草原人闻风丧胆,纷纷归降,朵颜部,乞颜部至今还年年向我大明称臣纳贡,你跟我是说不是草原大军的对手?”
弘治皇帝一听,立即厉声的问道。
“这…陛下,时过境迁,时移势迁,我大明军队早已经不是太宗时候的军队了。”
谢迁不知道该如何回道,这大明军队的战斗力有多少,你这个皇帝心里面没点数?
在这里说太宗时期的辉煌故事,要是英宗不自以为是,听信宦官王振之言,说不定大明的军队还是可以和草原人打一打的。
土木堡一战,彻底将明朝军队的脊梁骨给打趴下了,连同打趴下的还有明朝的武将勋贵集团,有点战力的武将勋贵也在那一战死的差不多了。
土木堡之变后,军权归文官集团所掌控,武将勋贵集团遭到疯狂打压,军队各个方面也是急速的下滑,也就有了现在这个局面了。
“为什么不是太宗时候的军队?”
“是朝廷亏待了我大明的将士呢,还是说有其它的原因导致了战力低下?”
弘治皇帝又问道。
“这…”
谢迁不知道该如何去说了,总不能说是因为我们文官集团对武将勋贵集团,对军队的拼命打压导致了现在大明军队战力低下吧。
总不能说是因为贪污fubai严重,十万两银子的军费开支拨款下去,最终可能连一万两银子都没有落到军队面吧。
“刘健,你来说说。”
弘治皇帝冷冷的看了看谢迁一眼,接着又点名刘健。
“陛下,战确实是要战,草原人狼子野心,年年扣关,年年南下,觊觎我神州浩土,杀我子民,劫我钱财,长此以往,必然野心越来越大,将来说不定还会想要再次窃取我大汉江山。”
刘健其实一直都在思索这个问题,现在打可能会损失惨重,但打一打还是能够找出一些问题了,趁现在大明国力还算雄厚,各地风调雨顺,即便是战败了,大明还能够挺得住。
如果这个是问题一直拖下去,刘健都已经能够看到未来大明江山倾倒的景象了,大明的军队不能一直这样堕落下去,否则将来必定还会有异族入主神州。
尽管他知道,这一打,肯定是要出事,必然要出大问题,会死了出来,他的意思很简单,要打仗可以啊,但是国库没钱,以前他用这一招不知道挡住了多少弘治皇帝的想法。
无论弘治皇帝想要做什么事情,一句话没钱,直接就将弘治皇帝所有的想法都给塞回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听大家的话。
“国库还有多少银子啊?”
弘治皇帝看了看周经淡淡的问道。
“不到五十万银两”
周经想了想说道,得益于长芦盐场一年可以收到两百万两白银,国库也总算是有点银子,不至于没地方给老鼠藏身了。
“五十万两银子”
“那这样国库拨款二十万两银子,朕从内帑拨款三十万两银子,再加调拨粮草、兵器等等,必须和草原人狠狠打一仗,杀一杀他们的锐气,给甘肃、陕西的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弘治皇帝听完,想了想说道。
他这一刻才是体会到了钱的巨大作用,钱比他这个皇帝的玉玺都好用多了。
以前想要做点什么时候,周经一句没钱就怼的自己无话可说,现在自己有钱了,国库没钱是不是,我从内帑出,我自己拿钱出来打仗,这总行了吧。
有钱就是任性。
想到这里,他从心理面就不得不再次感谢刘晋,没有刘晋,没有钱,他这个皇帝算什么皇帝,想要做什么事情都还要看朝中大臣的脸色,单单是钱这个问题就足以将自己这个皇帝给怼成狗。
“陛下,国库恐怕拿不出二十万两银子。”
周经看了看弘治皇帝,想了想说道。
“诶?”
“你刚刚不是说国库还有五十万两银子吗?”
“怎么会连二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弘治皇帝一听,顿时就盯着周经看。
“陛下,国库当中虽然有五十万两银子,但是这五十万两银子都已经全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