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涌的气流伴随着怪叫呼啸了几秒钟便停息了,水面上被激起的波纹甚至还未平静下来。
刚子面目呆滞,看看我,又看了看古井。
他是个胆儿很大的人,而且是奇大无比,但是我已经见过他很多次惊慌失措的样子了,看来再猛的汉子一旦遭遇到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事物,少不了会像个孩子一样恐慌。
花城把手举过头顶拍了几下,拉过了我们的注意力,“同志们,现在我们必须要明确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这趟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心里的事,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自我介绍一下比较好,毕竟团队凝聚力很重要嘛。”
这主意其实挺尴尬的,我一向不喜欢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花城的提议就好像上学时期你被老师叫上讲台,然后必须面对已经熟得不能再熟的同学,用英语做一次自我介绍。
对我来说,这种感觉仅次于死亡。
不过花城性格一直是这么大大咧咧的,我甚至怀疑他没有羞耻心。
他上前一步,做作的鞠了个躬,“大家好我叫花城,花木兰的花城市的城。木心一脉第二世传人,今年二十五岁,未婚也没谈过恋爱,还是处男,兴趣就是下厨,然后摆弄摆弄锯子凿子木头什么的。”
我听得尴尬癌都犯了,就想劝大家别做什么自我介绍了,丢不起这人。
结果花城又补充了几句,而且这几句还真挺大胆的,“但是我现在有心上人啦,名字我就不说了,她近在眼前而且超级可爱,其实我也是为了她才来的云南。”
这话一出傻子也知道花城说的是谁,刚子肯定不是傻子,他也听出来了。
这时候我想抢先作自我介绍缓和一下濒临爆炸的气氛,结果刚子一伸手就把我扒拉到了一边,“该我了。老子姓莫,莫泊桑的莫,问你话的问,大水缸的缸。”
刚子说完我噗嗤一声就乐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我刚子刚子的叫了半天,原来你是水缸的缸?我一直以为是刚强的刚或者钢铁的钢,你这反转有点意思啊。”
缸子瞥了我一眼,能看出来他脸上也有点无奈,“行了别打岔。老子叫莫问缸,今年三十五岁,未婚没谈过恋爱,爱好就他妈一个,那就是掐死我未来的妹夫。”
缸子挑衅的看了花城一眼然后退到了阿锦身边。
我心想气氛反正都死定了那就随它去吧,于是上前一步简短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吴言,二十八了,未婚,以前谈过一个女朋友,花家咒口第二代,谢谢各位。”
说完我脸都红了,这叫什么事儿,哪有人在危机四伏的葬蛊堂门口围成圈圈作自我介绍的,搞得跟联谊一样。
最后轮到阿锦,我们三个也都自觉的安静下来,阿锦并没有露出一丝女孩儿该有的扭捏,她依旧那样面无表情“我叫莫问锦,二十岁,喜欢吴言。”
阿锦说完就退回去了,我内心挣扎着偷偷看向缸子,我发现他也正表情复杂的看着我。
边上的花城怎么可能放过这次机会,赶紧起哄,“缸子哥掐死他!他很可能是你未来的妹夫,我觉得你应该把不稳定的因素直接扼杀在摇篮里,快掐死他!”
托了花城的馊主意,我感觉现在的气氛比之前更尴尬了。
之后我们便就地而坐歇息起来,自进山以来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一路上又是打又是跑的大家都已经饿的不行,我和缸子就打算回刀疤的营地把我们的背包拿过来。
刚打算往回走,坐地上的花城冷不丁的问我们披萨吃不吃,我看他一脸自傲的拍了拍自己的登山包心想:不会吧,这神经病不会装了块披萨在包里吧。
事实证明花城就是一个疯子,他不但从包里拿出了三块水果馅儿的披萨,还端出一盒红烧鱼,而且还是用自加热盒子装着的。
花城铺好了餐布就坐在上面催我们快尝尝,我和缸子也不客气,就着果汁儿一人吃了一整块披萨,阿锦更是津津有味的吃着红烧鱼。
“你包里到底有多少东西?”这一点我一直都很好奇。
花城说他的包说白了就是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很多木心术必备的工具,除此之外就全是吃吃喝喝,只要大家省着点造,包里的食物完全足够咱们四个人在洞里待上两天的。
吃饱喝足,也该上路了。
花城说他之前看了一眼井里面,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一会儿必须让他打头下去,按他的话说——他比我们都要谨慎,我和缸子就是典型的熊大和熊二。
调到井沿儿上,花城从包里拿出一根四十米长的登山绳,把绳子捆在我们之前捡的两根木棍上往井口一架,就算是把咱们的救命稻草固定好了。
忙完之后花城潇洒的一回头,“得嘞,那我就先下去了,要是情况不对就听我摔杯为号吧。”
我已经习惯了花城的俏皮话,只是点点头嘱咐他千万小心点。
这孩子抓着绳子纵身一跃就跳进了黑洞洞的井口,这时候说不紧张都是假的,我光是看着他跳下去就已经是一后背的冷汗了。
缸子盯着井口,伸手拍拍我,“这人什么来路?感觉有点本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缸子夸花城有点本事我心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傲气起来,“哦,他是六门邪道之一,能操控木头,之前那个救我的小木头人就是他搞的,怎么样,厉害吧。”
之后我们便进入了无比枯燥的等待,一开始的十分钟非常难熬,我甚至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