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跑到墙边的时候钟义已经飞身踹了墙壁几脚了,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本应该是蛊种门位置竟然被蜡泥给完全封死了。
钟义轻轻跺了跺脚,显然刚刚是把脚踹疼了,“墙壁融化流流流下来把入口堵住了,这这这东西干了以后非常硬,根本踢不碎。”
听见钟义结巴我就知道他是动了真功夫了,他的脚力我可是见过的,连他都踹不碎,这种腊泥的硬度可见一斑。
大门被封住之后这里就彻底成了密闭空间,温度的提升也比之前更快了,这会儿我们三个人都是满头大汗,身上简直一处干的地方都没有。
钟义捡来之前被自己砸在墙上的白头灯,把里面所有的油膏都抠了出来一股脑全都抹在了已经凝固的蜡墙上面。
“烧!试试能不能烧开!”
严飞堂也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包着的肥皂那么大的方块,也把里面的油膏全都抹在了腊墙上。
我能看出来这两人确实是慌了。
他们太小看了这种蜡墙的材质了,首先腊墙这么厚,本身又是不可燃的,仅靠在外层涂抹白头油膏怎么可能烧得化!
“别浪费时间了!这点火有个屁用!和打火机烧开水有什么区别!”我看向悬在空中的火盆,这种情况下用火盆来烧才更实在点。
在我们跑到门边这会儿,靠近火盆的天花板一直都像下雨一样,往下落着大大小小融化了的腊泥。
可唯独火盆正上方那块石顶依旧坚固,这应该是专门设计好的,火盆上方的顶就是普通石头,目的正是为了防止火盆被融化的腊墙盖灭了。
我们三个又冲回到火盆正下方,毕竟这里才是目前最安全的地方,被那种冒着烟的蜡油块砸到头顶,不死也得残废。
“咚——”
这可不是蜡油落在地上的声音!
声音是从我们右手边的黑暗里传过来的,而且很明显就是什么硬物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们三人齐刷刷的看过去,就在黑暗和火光的交界处,我看到一个长的腿的什么东西正躺在地上奋力的挣扎!
“操!是大尸蛛!有没有武器啊!”说完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背包老早都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那里面可装着我刚买的甩棍和一支匕首。
严飞堂冲我喊道:“武器拿出来!”
我急得咬牙跺脚,“在包里!我不知道包给我丢到哪里去了!”
“你他妈怎么不把老二弄丢了!”严飞堂说完就从腰间拔出了一柄短刀。
钟义也撩开裤腿卸下了一直缠在腿上的铁链子,现在三人里也只有我是赤手空拳了!
严飞堂目瞪口呆的看着钟义,“大哥啊,你一直把这玩意儿缠在腿上的?”
钟义没理她,直接拖着铁链横在了我们面前,“小妹你保护好他,我来打。”
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废物,其实我一直都觉得自己还挺能打的,这会儿偏偏因为弄丢了背包所以不得不躲在女人后面。
真他妈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远处的尸蛛终于翻过身来,先是灵巧的一跳躲过了从天而降的腊泥,然后八只恶心的黑色毛脚飞快抖动,最后怪叫一声打着弧线就爬了过来!
钟义也怒吼一声冲上去迎战,严飞堂又想去又怕我出事,犹豫不决。
我在她后背上猛拍了一巴掌,“去啊!愣着干嘛啊!我死不掉的别管我,快去帮老三!!!”
严飞堂拧着眉毛纠结的看了我一眼,还是大骂了一声“老子不管了”,然后反握着短刀就跑向了钟义。
不过我也没打算吃闲饭,我从皮革腰包里拿出一根钻心戳就钻进了自己的咽喉处。
片刻,一滴阳血顺着钻心戳滴落,我右手中指接住血滴就在自己的后颈上画了一个‘子午怒目’。
这本是幻咒,目的是为了让别人看到各种诡异恐怖的幻觉,但我对自己施这个咒的原因不是我想看女鬼,而是这个子午怒目咒能够被动的增强受术者的感官,特别是听觉。
几秒种后我耳朵里的声音就变的清晰起来,小到钟义的呼吸声,大到铁链子用力抽打在地上的声音。
瞬时间我脑子就开始发胀发昏,毕竟所有的声音都被增大了好几倍,各种各样的噪音全都来者不拒的被我的耳膜统统收进了脑子里。
也正因如此,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那个声音不大,但自我开了子午怒目之后就一直没有停过,就好像是有人拿着一只木棍,一边走一边用棍子头刮着花坛边的不锈钢栏杆。
一连串“铛铛铛铛”的声音非常有节奏,甚至连间隔都没有什么明显的差别。
远处的钟义一铁链子直接抽断了尸蛛的一条毛腿,后者疼的“唧呀”乱叫,断腿的截面也往外pēn_shè出一种深黄色的恶心浓浆。
就在这个时候,我耳朵里忽然“唰”的一声。
我赶紧就冲着他们喊道:“又有东西掉下来了!躲开啊!!!”
严飞堂的身手非常灵敏,就地轻松一滚就翻离了原位,钟义我更是不需要多担心,他一铁链逼退蜘蛛也很迅速的就躲到了一旁。
几乎是在同时,另一只大蜘蛛从天而降,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我定睛一看,那只大蜘蛛八条毛腿的交界处,正是那个可怜的独眼赊刀人的尸体!
可赊刀人当时除了断肢之外还算是完好的尸体这会儿已经烂了,尸体肚子上破了一个大洞里面却空空如也,一肚子的内脏早就不知道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