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怀孕之后,她的心思变得更加的柔软,也没有了昔日为郡主时那么多想法,但是如今这个现状却让她不得不为自己腹中孩儿和李成的将来考虑,所以这一番话与其是说给李少周听得,还不如想传给长安,说给唐皇听的。
“主公,王妃,岑天时带到!”此时李稚研一番话说得连薛洋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的时候,外面向杰也匆匆将岑天时带了进来,同时道:“暗卫查获河中商队来扬州之真正意图,他们是早就谋划好了,李少周图谋小殿下之心思早在数月之前就已经部署,让他们来扬州也是接应所用,商队所有人都是神策军士兵假扮。其背后主使除了李少周之外,还有朝中的张浚和韩建等人。”
“通知阿六阿贵,给我砍了张浚和韩建,这等人渣,活在世上一天就是在祸害百姓,祸害天下!”薛洋一挥手,让向杰去将商队的所有人全都带走之后,直接吓了岑天时一跳。
“郡王爷息怒,张浚和韩建虽然犯下大错,但是好歹也是朝中重臣,殿下何不上书——”岑天时一句话还未说完就直接被薛洋打断,“御史中丞觉得本王上书有用吗?长安和曾听过我金陵的意见?还有,你是觉得本王没权力处置这两个敢祸害我家人的混账吗?”
“他张浚和韩建志大才疏,尸位素餐,身居高位却不思为天下百姓尽心尽力,河东一战那么好的形势居然让他们打出了如此败绩,回到长安之后不仅仅没有被以罪论处,反倒是还想着伙同这个李少周来打本王的主意,你们是觉得我南平王府好欺辱是不是?”薛洋霍然起身,怒斥道:“好啊,好得很,打自从本王出道以来,我还从没见过有谁胆子这么大,敢骑到我的头上来了。今日也好,索性把这些年来的旧账好好算一算。岑天时,你听好了,你算是个能臣,我也不为难你,你回去转告唐皇,往后金陵的钱粮他休想得到一分,我天策军打下的城池土地,以后也不会听从唐皇的任何诏令。以后长安来金陵的所有御史郎官,若是再敢不识相,那以后就不要来了!”
这种近乎于决裂的态度和话语说的岑天时脸色骤变,他这一路上也大致猜到了是出了什么事,但是没想到的是薛洋会发这么大的火。若是没有金陵这边的钱粮,长安只怕根本难以为继,甚至于本身所有的问题也都会全数爆发,到时候李茂贞就算是不打进来,长安也难以维持。
只能过薛洋发这么大的火,他可不敢再设法劝说了,所以只得朝着李稚研求救,但是后者却恍若未觉,反而看了一眼薛洋,点了点头。
这种态度让他心头一沉,只觉得自己前来金陵的所有谋划全都落空,但是此时李少周却冷笑道:“好你个薛洋,如今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早就想当反臣了吧?但是我告诉你,他以前黄巢在时,也当了反臣,结果却被——”
“却被什么?却被本王打败了。如今我倒要看看,在我天策军兵锋面前,在我南境士民百姓众志成城跟前,谁敢动手。”薛洋冷笑道:“就你这样的人还能当上皇族的族长,这李唐皇族确实是掌控不了如今的江山社稷了。”
“郡王爷,您,您要干什么?”岑天时脸色惨白,听着薛洋的话情不自禁道:“郡王爷当真要走这一步吗?”
“那你觉得我不走这一步,得有多少人失望?”薛洋看着对方怒道:“你自己看看,我在金陵安坐,祸从天上来,却是你们长安自己惹出来的祸事向转嫁到我头上。难不成只需你能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不成?李少周,我本打算给唐皇一个机会,看看他究竟能不能收拾这山河天下,现在看来,这个机会给他,给你们,那真是浪费了。”
“郡王爷你所言当真?”岑天时有些傻傻的看着对方,转而问道:“难道天策军愿意出兵长安吗?”
“现在说这些重要嘛?”薛洋摇了摇头,转而摇头道:“你回去吧,我不为难你,冤有头债有主,你岑天时的为人,兴绪给我打过包票,这件事本王相信,和你无关!但是这个李少周,我绝不放过!还有张浚和韩建。”
“郡王爷息怒,李少周等虽然犯下大错,但是他,他终究还是李家的族长,您和郡主成婚,那也是李家人,您若是处置他的话,只怕这天下人会说——”
“天下百姓如何说那是百姓的事,你代表不了百姓,他李少周更不能!”薛洋冷笑道:“此事我会传檄天下,告知所有人前因后果,我相信百姓心中自有一杆秤,知道谁是谁非!我薛洋生平做事从无不可说到人前!”
“传檄天下?”岑天时呆了一呆,随即怒视了一下脸色大变的李少周,转而连连行礼道:“还请郡王爷三思,此事若是传开,只怕有损郡主清誉啊!”
“我不在乎!只要夫君觉得好,我什么都同意,也愿意。”岑天时的话还未说完,李稚研直接起身站在薛洋身边,神色清冷,朝着对方冷冷道:“既然敢做那就敢当!”
“不错,敢做就要敢当才行!”薛洋点了点头,随后道:“御史中丞你回去吧,告诉唐皇,这一招来日我必报!”
“你敢这么对唐皇说话?你这是在威胁陛下!”李少周挣扎着就要爬起来,但是随即直接被岑天时一巴掌给打翻在地,后者此时近乎于绝望道:“郡王爷说的没错,你这样的人如何配当皇族族长?你这是在害陛下于万劫不复,你这是在祸害我大唐江山最后的希望,我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