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看着城池方向,心情也紧张到了极点。
他双拳握紧,指甲已经掐进了肉中。
从福建出发到广东,一路行军数千里,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
刘云义心中却是矛盾到了极点,一来他不希望唐学志能成功,二来他又希望大军能够顺利攻破城池。
原来唐学志前往新丰途中遇到的劫粮流民军,和新丰县城的人马本是一部,他们都属于陈浩留在新丰附近的兵马。
将流民军击溃后,自然也抓了不少活口,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员被他放掉外,有几个流民军中的小头目则被他带回了新丰。
这些人在城中待过,自然也知道城中的情形。
从他们口中得知,前来劫粮的流民军,有两千多人乃是胁从军,只有不到一千人是真正的匪军。
而新丰城内也是如此,除了一千多匪军外,有两千多百姓全部是他们刚刚从翁源带过来的,还有一千多人是直接强迫新丰县的壮丁从了军。
也就是说,匪军一路流窜,之所以发展这么快,只是因为他们每掠一城,城中青壮则全部被迫从军。
但是这些人刚刚入伍,武器没武器,铠甲也没铠甲,甚至连饭都吃不饱,当然就别提什么训练和军纪了。
打仗从来都是一拥而上,打了败仗则是一哄而散。
此时,城内大部分守军都在城头睡的正香,尚一刀则带着数亲信驻扎在营中,他自己正搂着一个富户送来的女人美美的睡着。
城防之事则交给了一名百夫长。
那百夫长虽说是百夫长官职,其实在他们攻打翁源时也不过是一个伍长,手下不过管着十几号兄弟,而现在却领着城头上千人。
本以为官军一连攻了三天,早已经人困马乏,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再无建树怕是也得退了。
打了一天,拖着不疲惫不堪的身子,想着千夫长大人此刻正搂着美娇~娘,心中早已经不是滋味。
不过谁让人家是千夫长了。
夜深之后,料想明军应该也不会来攻城了。
毕竟三天以来,似乎他们也没有夜间攻城的习惯。
躺在城头上,看着天空朦胧的月光,他双眼逐渐的不停使唤,城头上鼾声四起。
谁也没想到,数十条黑影已经迅速朝着城门靠近。
轰隆!
只见城门方向,一阵强光照亮了周边广大地区,一声巨响震破了夜空,犹如一声惊雷,整座新丰城都被惊醒了。
只见白天阻挡着数千明军那座巍峨的城门,竟然轰的一声被炸开了一道丈余宽的口子。
刘小刀麾下百余精锐,看到在城门轰塌的那一刻便杀入城内。
接着,在他们后面的数百兵马,纷纷亮起火把,随之也杀入城中。
顿时城内火光冲天,杀声一片。
王承恩看着满是火光的新丰城,顿时眼泪都流出来了。
刘云义带着大军接连打了三天,损失了数百人,硬是那这座小县城一点办法也没有。
而唐学志,从他带着兵马走出大营那一刻算起,不过一刻钟的功夫,这会已经杀进了城内。
“好,真是太好了,哈哈哈,咱家就知道,唐兄弟肯定能杀进去。”
王承恩看到大军已经进城,心中已经乐开了花,他恨不得亲自带着身边的厂卫也跟着杀进城去。
自此,唐学志在他心中的形象又提升了一个档次。
刘云义看着一片通红的新丰城,脸色非常难看,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杀进去了。
晚上议会时他还不停的数落唐学志,差点还和他打赌了,要不是监军大人打了个圆场给了他个台阶下,恐怕他这会定会颜面全失。
流民军在近战中,肯定不是官军的对手,拿下新丰城已经是铁板定钉的事情。
此刻他恨不得这一仗是他亲自指挥的,本来白天时他要是态度好一些,或许还能够让唐学志出兵,这样一来,自己倒是能够和这场胜利拉上点关系。
但是双方闹到了这种地步,他除了羡慕之外,更多的就是嫉妒了。
一个时辰后,城内匪军全部被清剿干净,除了千夫长尚一刀带着几百人跑了以外,数千兵马全部被剿灭干净,投降者近两千人。
.......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王承恩和刘云义带着人马开进城中。
唐学志、刘守城各部也全部开进城内。
在城西,两千投降的匪军被驱赶到了那里。
......
“什么,唐兄弟,你是说这些人全部都是被胁从的,真正的匪军只有不到一千人?”
王承恩听说正真的匪军只有一千人时,还是有些吃惊,毕竟四千官军打了整整三天啊,这怎么可能?
“不,这绝对不可能,我们攻城时这些人战力不弱,要是只有一千人,我们岂不早就将县城拿下了。”
赵松对唐学志这种说法完全不信,要是这么说,那岂不是说他们这么多人都是无能之辈?
“唐大人,你这么说就不对了,难道这投降的两千多人,不是匪军吗,他们既然从了匪军造反,那他们就是匪军。
你以为是你们能打吗,只不过我指挥兵马连续打了三天,这些匪军已经是强弩之末罢了,要是从第一天开始就让你来攻城的话,你还能这么顺利的打下来。”
刘云义看着这些衣裳不整的俘虏,从他们的穿着装束上看,里面穿有铠甲者不过数十人,其他人一眼看上去和普通老百姓无异。
但唐学志这种说法却很难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