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快步朝外走,时家人在候着,听到他说:“芳熙路33号地下室。”
时家保镖利落的上车,几辆车绝尘而去,身后的警察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出警前往芳熙路33号。
但芳熙路33号此时处在施工阶段,道路被泡沫板隔开,几乎全部封死了,时崇下车,盯了眼天,下令。
“给我拆了。”
时家人立刻冲上去,施工的工人一开始要阻止,时家的保镖倒也懂事,不伤人,只“礼貌”的把人请走。
工人们被吓住,纷纷躲到旁边不敢动了。
障碍被清除,警察才追来,见状怒不可遏,时崇只冷冷一句:“我两个弟弟现在有危险,等我救出人,你们想怎么做都可以。”
说罢,他便冲了进去。
33号地下室在极其隐蔽的角落里,门牌号被涂改过,所以时崇确定位置已经是十五分钟之后了。
前后一共花了三十五分钟,太久了。
眉间不耐的蹙在一起,时崇抬脚踹开门。
房间里传出皮肉烧焦的味道,紧接着是鞭子的抽打声,之后一声女人痛苦的大叫。
时崇脑子嗡的一声,快步跑进房间,瞬间被眼前的一切惊住。
官飞羽衣不蔽体,四肢被捆着往床边爬,嘴里都是血,司明珏捂着耳朵躺在地上大叫。
床上,宋仪披头散发,一鞭子抽在时晏身上,洁白的身体上皮开肉绽,绽开一朵朵血花。
宋仪疯笑着大叫:“晏神!你终于是我的了!”
时崇心脏停滞,满眼冒火的一脚踹在宋仪身上。
“啊!”
女人大叫。
房间里放着把椅子,时崇猩红着眼抓住,毫不犹豫的往宋仪身上砸。
他不打女人,此时却想打死宋仪。
“啊!”
“啊!”
一下一下,椅子被砸的散了架,满屋子的血味儿。
司明珏见状,立刻要往外跑,时崇拔了腰间的枪,砰的一枪打在司明珏腿骨。
“啊!”
司明珏痛的抱腿大叫,时崇又把枪上膛,直接抵着宋仪的脑袋。
时家保镖跑过来,“时总!先去看看两位少爷吧!”
时崇持枪不动,保镖恐怕闹出人命,直接用手堵住枪口,“时总,请三思,太太还怀着孕。”
一提官洛洛,时崇如梦初醒,扔了枪,他先把官飞羽扶起来。
“先救时晏……”官飞羽哆哆嗦嗦的说:“他刚刚不会喘气了,你快去救他。”
时崇一怔,急忙跑去床前。
“时晏!”
床上的人咬着牙,呼吸只进不出,双拳攥的紧紧的,一双漂亮的眼睛,惊恐的盯着天花板。
他被吓到了!时崇冲着保镖大吼:“把手铐解开!”
时家保镖从工地现场拿来电据,手铐解开,时崇一手抓着时晏的手,一手拍他的脸。
“时晏!醒醒!我是哥哥!”
“时晏!喘气!”
时晏浑身僵硬,嗓子一抽一抽的,就是不肯呼气,他陷入了梦魇。
那晚,小时晏躲在架子下面,发了疯的妈妈在用鞭子抽哥哥,哥哥蜷在地上不敢叫。
啪!啪!鞭子的声音那么响。
小时晏死死捂住嘴,他害怕了,不敢出声,更不敢呼气。
他怕被妈妈发现,他不想被打。
所以他眼睁睁的看着哥哥被打。
打到皮开肉绽,打到哥哥昏过去了,家里的佣人发现了发疯的妈妈,冲进来把她拖走。
管家爷爷发现了小时晏,把他拉出来,他浑身发抖,苍白着脸爬到哥哥身边。
时崇浑身的伤,浑身的血。
小时晏摸摸哥哥的胳膊,沾了一手的血。
都怪他是不是,如果他早一点出来拦住妈妈,哥哥就不会流这么多血了!他是胆小鬼,都是他害的!小时晏嚎啕大哭起来,哭完开始笑。
笑完,他趴在地上不停地吐……”时晏!时晏醒过来!我是哥哥!”
声音忽远忽近,时晏睫毛颤了下,听到哥哥两个字,胸口一阵撕裂的疼,他张嘴,半晌用力呼出一口气,瞳孔慢慢有了焦距。
活过来了!时崇悬着的心一下落地,把人抱起来,用衣服裹好。
时晏木然的趴在他肩上,闻见血的味道了,他泪流满面,哭着抱住时崇:“对不起,哥哥,你原谅我吧!对不起!”
时晏和官飞羽被紧急送往就近的医院。
时崇给官洛洛报平安,不让她来,结果她还是来了。
“弟弟们出事,我怎么可能不管。”
官洛洛面色焦急:“伤的重吗?
枪伤还是刀伤?”
时崇怕吓到她,缓了一会儿才说:“是鞭伤和蜡烛。”
官洛洛不傻,一听这两个词就明白了。
“死变态,我饶不了她们!”
官洛洛攥着拳头,气的双眼冒火。
时崇攥攥她的手,意思要她顾着肚子里的宝宝,别动气。
官洛洛这才发现他另外一只手上有血,“受伤了吗?”
“不是我的血。”
时崇解释:“洛洛,我打女人了。”
“打得好。”
官洛洛磨牙:“打死她们!”
时崇唇角弯了弯,手术室的门开了,时崇和官洛洛走上去,医生说:“两个病人的伤势不重,暂时醒了一个。”
官飞羽醒来就要下床去找时晏。
官洛洛进门按住他:“别乱动,先把伤养好。”
“我没事。”
官飞羽面露急色:“时晏怎么样了?”
“他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