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建到湖南一路上少说有上千里路,徐子骧师徒两人虽然已经提前了数天从福州府出发了,但一路上时间仍然显得紧迫。
不过好在福威镖局家大业大,设立在各地的镖行分号又是众多,一路上借助着从镖行换来的马匹,他们师徒两人这才足足用了数天这才赶到湖南境内。
伴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不一会儿前面的官道上便多出了两名道士的身影。
“师傅,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赶到衡山?”
盯着头顶的烈日,身后那名眉清目秀的小道士似乎有些支撑不住,就连他的语气里也明显透露出一丝浓浓疲意来。
“快了,不过今日也就算了,我们先在那衡阳城里休息一天再说!”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在马背上连身形也开始稳不住的少年郎,被称为师傅的青年道士只是微微摇头,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便宜徒儿如今连青城心法也只是刚入门的程度,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也算是自身毅力不凡了。
不过好在这里距离那衡山城也不会太远,稍作休息后也不会耽误随后的行程。
听到这里,身后那名只是强打精神的小道士这才面色一松。
要知道为了参加那衡山派刘师伯的金盆洗手,他们这一路上可谓是风餐露宿,除去偶尔路过他们林家设立在各地的镖局分号时会吃上一口热食,其余的时间都在赶路的途中。
所以这时候能够听到他那位师傅终于要停下休息,这位眉清目秀的小道士自然心中一松。
……
一个时辰后,就只见他们师徒二人牵着马出现在了那衡阳城中,看着市集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许久没有机会走街串巷的清秀小道士也不由得眼露怀念。
说起来谁人能信呢,昔日在福州府里整日浪迹在茶楼酒肆中的林家大少爷,居然也会有潜下心来自愿当这小道士的一天。
虽说比以前锦衣玉食的日子稍显清苦了不少,不过已经见识过江湖广阔的林平之来说,这点眼前的清苦却是有所值当。
好男儿志在四方,已经见识过江湖一角的林平之,自然不肯继续龟缩在小小的福州城里,整日游手好闲地走街串巷,将大好光阴浪费在这等无趣的事情上面。
“走了,平之!”
似乎察觉到身后弟子没有跟上来,已经走到了十米之外的徐子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知道了,师傅!”
明白自己有所走神的林平之,匆忙应了一声就赶了上去。
这衡阳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徐子骧师徒两人在这城中转了大半天,这才在城西的一侧大道上找到了一间酒楼。
将牵着马交给了楼下招呼的小二,徐子骧这才带着自己那便宜徒儿踏上了这座酒楼。
只是他在上楼之际,这才看清楚了那悬挂在外酒幌子上绣有“回雁楼”三个大字。
看到这儿,徐子骧不由得心中一动,脚下步子为之一滞的他,这时候也不由得心底里信起了邪了!
不会这么巧吧!
佯装着镇定的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而在他身边的林平之则独腹中早已犯起了馋虫,已经食指大动的他这时候连忙对着身旁的小二吩咐起来。
“小二,先沏一壶好茶,在将你们酒楼拿手的好菜给我统统上上一份!”
已经做了这么久的师徒,林平之自然清楚自己那位师傅的口味,除去极少饮酒之外,他其他饮食习惯都和正常人没有太多区别。
趁着自家徒儿和那店小二说话的功夫,已经坐了下来的徐子骧这时候则在不经意间将这酒楼的上下看了个清楚。
在这回雁楼的二楼里,除去他们师徒二人,在原地瞥了瞥一旁的两个道士打扮的身影,脸上更是露出了晦气的表情。
“狗贼敢尔!”
性格本就暴躁的天松道人被人如此嘲讽,要是能忍得住就奇怪了,所以一声爆喝后,就见他长剑倏地刺去,一连五剑都招招不离那田伯光上半身的死穴。
可那田伯光只是嘿嘿一笑,就反手挥出了数刀,当当的刀剑碰撞个不停,就见那天松道长忽然面色一紧,一抹刀光就要触碰到他的肋下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把长剑却冒着寒光出现在了田伯光眼前,其剑势之急,逼得田伯光不得不持刀回防。
“当”的一声响起,只见徐子骧和那田伯光握着武器的右手都不由得同时一麻,心知对方在内力上都有所成后,两人不约而同变得慎重起来。
“徐师弟,我来助你!”
刚被徐子骧手中长剑救下一命的天松道人也缓了过来,只见他手中长剑一抖,却从左边夹攻了过来。
两人合力之下,倒也让那田伯光好一阵狼狈,泰山派十八盘是一招是比一招险,而徐子骧手中的青城松风剑法在不失轻灵的同时,又招招直取那田伯光周身要害。
不一会儿,那田伯光周身的衣物就被那长剑刺出了数个小洞,若不是他身法的确不凡,恐怕这些小洞就要出现在他的身体上了。
不行,这两个牛鼻子合力后太难缠了,必须先解决其中一个!
数招之后,田伯光就已经明白自己太过托大了!
长刀一闪,心里发狠的田伯光手中刀法更是凌厉了起来。
直接打起了以伤换伤主意的田伯光,在自己被徐子骧刺的遍体鳞伤的同时,则反手一刀荡开了天松道人护在胸前的长剑。
顿时血光四溅,那天松道人吃痛一声的同时就栽倒在一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