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庆提秦三怀的时候,言语之中很是惋惜。
清舒看着他,故作好奇地问道:“你认识这个凶手?”
朱庆说道:“认识,我弟的同窗,听我弟说那小子胆子很小别说下毒就是杀鸡都不敢的。”
清舒端起茶杯小小地抿了一口,然后皱着眉头放下了。
朱庆看着她一副很嫌弃的模样,说道:“这龙井是从西湖那边直接进货是这茶楼招牌茶,好茶的人来这儿都要点上两杯。”
清舒淡淡地说道:“差了点味道。”
她喝过最好的是龙井,那味道才是真正的好,香气清高持久,沁人心脾,唇齿留香。
朱庆笑问道:“听兄台的口音是京城人士吧?”
清舒摇头道:“不是,我老家是平洲,后来去京城念书呆了几年。日日闷在书院学问没有进益,师长建议出来走走。”
朱庆有些讶异,说道:“平洲,江西平洲吗?”
“是啊,怎么了?”
朱庆轻声说道:“我们永阳的这位知府也是平洲的,算起来与林兄是同乡了。”
“这样的人我可高攀不起。”
她自然知道卞知府是平洲的,而且还是平洲城内的。此人十八岁上京赶考二十四岁考中进士,这些年也一直在外当官。别说有交集,清舒听都没听说过这号人。
主要是清舒在平洲呆的时间不长,又不用参加科考对这方面关注得比较少。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平洲这些年也出过不少的大官,一个四品官员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看着清舒不以为然的模样朱庆就觉得清舒身份不低了,犹豫了下他说道:“说起来这个秦三怀也倒霉,他平日并不会去参加聚餐,出事的那次也是被柳秀才也就是中毒而亡的那个人盛情相邀他推辞不过才参加的。”
清舒一副来了兴趣点模样,问道:“听你说话的意思,你对这个案子很了解了?”
朱庆当然了解了,他胞弟还想找人帮秦三怀洗清冤屈,可惜他爹跟家人怕得罪卞知府不准他弟插手此事。
清舒通过朱庆了解到那日参加诗会的有七个人,秦三怀也在其中。六个人中毒只有秦三怀安然无恙,然后官府判定是他投毒将他抓了。
这个案子飞鱼卫没有卷宗,只收到下面地上来的消息说卞知府草菅人命胡乱判案。
清舒很是讶异地问道:“就因为秦三怀没中毒就判定他是凶手,怎么判案跟儿戏似的?”
朱庆说道:“这中毒的六人之中只有文采最好的柳秀才没救过来,另外五人都救过来了,虽也伤了身但调养一些时日就能好。”
“不过这个柳秀才身体喘弱,被这么一折腾身体熬不住也很正常。”
这话的意思另外五个人身体素质比较高了。
清舒笑了下说道:“七个人参加诗会,其他六个都中毒只他半点事没有知府大人会怀疑他也很正常。”
朱庆摇头道:“怀疑他是很正常,但说秦三怀嫉妒柳秀才跟另外五人下毒就纯属胡扯了。秦三怀文采比那六人要好,嫉妒他们做什么?”
清舒没顺着他的话说,而是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因为嫉妒而下毒呢?”
朱庆很生气,说道:“你怎么还向着那姓卞的说话呢?”
清舒没向着谁说话,只是没看到卷宗也不了解案件的详细经过不妄加揣测罢了。
朱庆原本觉得清舒学识不错,见他向着卞知府就不愿跟他聊了。正想走,可看着桌子上放的墨色山水折扇还是强忍着没拂袖而去。
不过清舒却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了,见她起身朱庆忙道:“林兄你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客栈了。”
看着清舒手里的折扇,他期期艾艾地问道:“这扇子,林兄真的不能卖给我吗?”
清舒很残忍地拒绝了。
出了茶楼三个人一边走一边看风景,偶尔还会评价一番。回到客栈,进了屋千面狐才笑着说道:“我以为你会将扇子卖给他呢?”
毕竟清舒不是小气的人,这扇子对她来说又不是稀罕物,对方那般喜欢还陪着聊了这么久该卖才对。
清舒摇头道:“这扇子是内务府匠人的手艺外头是买不着的,要送给了他那我的身份也暴露了。”
内务府的东西虽稀奇但也不是没有,可她用得太随便了就不得不让人多想了。她暂时还不想让人知道身份,所以这扇子不能卖给朱庆。
“等事情解决了到时候再卖给他吧!”
千面狐故作惊讶地说道:“我还以为夫人会送给他呢?”
清舒奇怪地说道:“我与他非亲非故为何要送他?而且这折扇不仅做工精湛上面还有我的画与提的字,没有一百两不卖。”
千面狐笑了起来,说道:“朱庆不知道你的身份还愿意花一百两银子买它,让人知道肯定要被笑为傻子了。”
清舒笑着说道:“你觉得一个正常人会看把折扇像看心上人一样?像这种人不管做多傻的事,他家人都不觉得奇怪了。”
当然,前提得是这家伙拿得出钱来,拿不出钱来这折扇她也不会卖的。
千面狐看着清舒手中的折扇,有些感慨道:“外头的人都说你迟早要将家业败光,谁想随便一把扇子都值百八十两银子。”
“喜欢它的人觉得值万金,不喜欢的人就认为分文不值。”
千面狐笑着说道:“夫人的字跟画也很值钱啊?我听说市面上一幅牡丹图已经卖到了三百多两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