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在去平洲的前一天去女学请假,然后到符府与清舒道别。
六岁那年被清舒接到京城姐妹两人就一起生活从没分开过太久,可这一次数年内都可能见不着了。
想到这里青鸾非常的不舍,拉着清舒的手哽咽道:“姐,这次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
清舒笑着说道:“等有去星洲出公差的机会,我到时候去看望你;也或者过四五年康康长大要读书,你带他们回京呢!”
听到这话,青鸾抬头看着她问道:“姐,将来若是有机会你会不会也外放啊?”
“不会。”
听她说得这般斩钉截铁,青鸾不由问道:“姐,为何这般肯定?“
清舒笑了下说道:“皇后娘娘跟你姐夫都不会允许我外放的,再者我自己也不愿意外放,两个孩子由你姐夫一人管着我不放心。”
就符景烯的教育方式,她是真不放心。
吃过晚饭,青鸾才回家。
看着她依依不舍的样子,清舒不由笑着说道:“我明日会带了孩子去送你的。”
“真的?”
清舒看着她还一副小姑娘的神情,不由笑了起来:“你是去探望病重的外婆,我肯定是要去送的。”
青鸾有些内疚:“因为我的事还得诅咒外婆,我真是不孝。”
“信这些做什么。好了,别再说了赶紧回去,不然康康又要哭了。”
每次青鸾回去得晚了康康就到处找娘,找不着就哇哇哭。所以没特别要紧的事青鸾都是在天黑前赶回家的。
第二天清舒带了两孩子去给青鸾送行。
到城门外,青鸾眼泪都来了:“姐,我舍不得你。”
清舒见状赶紧提醒道:“赶紧将眼泪收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外婆命不久矣呢!”
青鸾顿了下,赶紧擦了眼泪:“姐,你别那么辛苦要保重好自己。我这不在京城也没办法帮你照顾窈窈了,以后你多腾出点时间陪她。”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再舍不得也得要走。
重新坐回到马车内,青鸾哭得稀里哗啦的。谭经业给她擦了眼泪后说道:“其实不用许多年,最多三年咱们就会回京。”
青鸾听到这话都不哭了,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外放至少三年,因为三年轮换一次。要是做出政绩来,满了三年就能升迁;做得不好就会调往到更差的地方;不好不坏不碍了别人的鲁就会继续留任。所以谭经业说三年就回京,她闹不明白什么原因。
谭经业看着她,轻声说道:“她那病要是这次没治好,也就只能再活两三年了,她要死了我就得丁忧。”
他宁愿丁忧丢了这次机会,也不愿给谭太太治病。
青鸾沉默了许久后说道:“经业,你说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
“毕竟她是你亲娘,我怕你将来会后悔。”
经业早知道青鸾的性子,意志不坚定。现在说得信誓旦旦不出钱救他娘,可若在京城她娘过来求加上亲戚朋友劝说肯定会动摇。所以就算没清舒的提议,他也会让青鸾回平洲住一段时间的。
有些事既已经做了就做到底,做一半就妥协既坏了名声费了钱还助长了她娘的气焰。
谭经业说道:“我又不是丢开不管,该我承担的那一部分我都履行了,她若病死也与我无关。”
所以,他不会内疚更不会后悔。
青鸾听到这话放心了。
因为青鸾走得太急,而且还是以看望顾老夫人为由,所以亲戚朋友得了消息都以为顾老夫人得了重病命不久矣。
青鸾离京的第二天熠祺就带着妻子上门询问此事。若是顾老夫人真的命不久矣那他得让妻子回老家一趟了。
清舒也猜测到这个后果,因为熠祺是自家人也没瞒着他:“外婆没生重病,只是感染了风寒。”
“只是普通的风寒?”
见清舒点头,熠祺松了一口气说道:“姨婆没事就好。清舒,青鸾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个就不知道了。最近因为谭家的事她心烦气躁的。接了娘的信说外婆病了,她就坐不住要去平洲。为这事还特意跟我商议,我说去平洲也好,一来可以陪陪外婆二来也散散心。”
熠祺闻言忙说道:“表妹,谭太太虽然行为不当但她现在生着重病表妹去平洲会落人话柄的。”
他也不赞同谭太太的行为,但青鸾这样硬扛弊大于利,他是不希望情况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清舒闻言嗤笑一声说道:“拜她那婆婆所赐,青鸾如今都成了京城有名的恶妇了。都已经是恶妇了还怕落什么话柄,难道拿钱给她治病就能洗脱了这恶名了?”
听她这嘲讽的语气熠祺就知道她的态度了,也没讨嫌地继续说这事了,而是转移话题说起了祁老夫人:“清舒,上个月接到祖母的信,她还信里念叨着要回平洲跟姨婆叙旧呢!”
清舒笑着说道:“前两日我收到景烯的信,他说舅舅已经答应过完中秋就送姨婆回平洲。”
熠祺有些担心地说道:“这事爹都没告诉我。”
既是符景烯说的那肯定不可能有假,没想到祖母跟爹都瞒着他们。想着祁老夫人的年岁,他就不安心。
“舅舅都不想让姨婆回平洲,又岂会特意写信跟你们说这件事。其实我觉得姨婆回平洲也好,回了平洲她就能经常跟外婆以及舅公他们唠嗑了。”
年岁大了就喜欢跟同龄人唠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