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烯赶到洛阳时正好是晚上,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符景烯并不愿意等,直接要求守城门的士兵开门。
守城的军官看到他的名帖,亲自去开了城门放他进来。
符景烯看到他问道:“你可知道聂老先生现在怎么样?”
聂老先生在洛阳生名气很大,若是他病逝了这些人应该知道的,所以符景烯才有此一问。
守城军官恭敬地说道:“回符大人,聂老先生重病在床,具体的下官也不清楚。”
听到这话符景烯顿时放心了,他就怕自己赶到也见不到最后一面。
等他们骑马快速离开以后,旁边的一个士兵说道:“头儿,侍郎大人可真年轻。”
这军官不由说道:“今年二十三岁,你说年轻不年轻?”
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不得不说聂老先生有眼光。几年前就有人说聂家后继无人,谁想聂老先生唯一的弟子却震惊天下。只有有符侍郎的帮衬,也无人敢对付聂家了。
看到符景烯,聂老先生激动不已:“景烯、景烯你终于来了。”
他的身体早就不行了,能熬到现在就是为了见符景烯最后一面。
符景烯跪在床前,握着聂老先生枯瘦的手哽咽道:“老师,我来了。老师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一直都想来洛阳看望聂老先生,可惜太忙了腾不出时间来。
聂老先生笑着说道:“没有,没有来晚。景烯,能在死之前见你一面老师已经知足了。”
他虽然自己当官不行,但教出来的学生却名扬天下。二十三岁的是侍郎,说不准还会是大明朝最年轻的宰相,而作为他的老师也是与荣有焉。
符景烯红着眼眶说道:“老师,景烯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
聂老先生笑了,说道:“有你这句话,老师死而无憾了。”
他心里很清楚,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因为在学业上他并没给符景烯太多的帮助。
符景烯摇头道:“老师你别说这话,你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他现在特别后悔早知道就不该让老师回来了,在京城那么多的好大夫,就算治好他的病也能延长寿命的。
聂老先生摇摇头说道:“我的大限已经到了。景烯,老师现在唯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很安享。
“老师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替你办好。”
“聂胤……”
这话一落,一个小男孩从外面走了进来:“太祖父,胤儿来了……”
聂胤是聂老先生的胞兄的曾孙,爹娘和离后,他爹做了别人上门女婿亲娘改嫁,独留下他没人管。
聂老先生有次无意之中看到他捡东西吃,怜惜之下将他带回府中,然后发现这孩子很聪明在读书上很有天赋。随后,就将他记在长孙聂茁名下。
聂老先生指着他说道:“景烯,我希望你能教导他成才。”
他很清楚符景烯的性子,他在的时候什么都好说,他走了景烯是不会再管聂家的人。可他很清楚儿孙资质都愚钝,要再不出个人才他这一房就会没落下去。所以临死之前他就将聂胤托付给了符景烯,只要聂胤科举入仕他这一脉数十年内就不会落败的。
符景烯一口应下:“老师放心,我会尽力将他培养成才。”
这种事也不敢大包大揽,他只能说尽力培养了,因为能否成才还得看聂胤自己。
得了这话,聂老先生笑着说道:“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
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爹……”“太祖父……”
众人见状都嚎嚎大哭了起来,符景烯的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第二天符景烯就发现,聂老先生的丧事办得非常简陋。他看了很生气,为此质问了聂常斌。
聂常斌难受地说道:“这都是爹生前交代的,他说丧事要一切从简,还说若是我不照办他死不瞑目。”
符景烯默了默说道:“其他可以从简,但必须请和尚来做法事。”
聂常斌犹豫了下说道:“景烯,爹生前信的是道教。”
符景烯嗯了一声说道:“那就去请洛阳最有名的道士来做法事,钱不是问题,若是不来我亲自去请。”
聂老爷子的丧事办得很顺利,符景烯也跟聂常斌一样披麻戴孝送他上山,一直到头七过了他才准备回京。
回京的前一天聂老太太请了景烯过去。
等他一进屋,聂老太太就说道:“景烯,有件事师娘想要求你。”
看了一眼聂老太太身边的孩子,符景烯心中了然:“师娘,有什么话你就说。”
聂老太太说道:“景烯,师娘想求你将阳哥儿也一块带去。阳哥儿虽然念书不如胤哥儿,但他很勤勉。”
符景烯听了立即反问道:“师娘你的意思是聂胤比较懒,平日都没有好好念书。”
聂老太太神色一顿,不过很快就说道:“没有,聂胤也很勤勉。”
符景烯知道她什么意思也不跟她兜圈子,说道:“师娘,我很忙,有时候外出公干三五个月不在家。所以聂胤去了京城我会让他住在学堂,只放假时才接到我府上。师娘想让阳哥儿去京城也行,不过他将与聂胤一样要寄宿在学堂。”
聂老太太听了一下就急了,问道:“你不亲自教导他们吗?”
符景烯摇头道:“师娘,我在家里连陪福哥儿的时间都没有,又哪有时间教导他们。不过你放心,我会给聂胤与聂阳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