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苒归心似箭,下了码头就直奔家中。
站在门口傅苒有些恍惚:“阿泽,我是不是眼花了?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傅府。”
傅府的牌匾,怎么给换成了苗宅。
傅敬泽面色也不好看,说道:“娘,我去问下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敲了好一会门,才从里面走出一个上了年岁的老者来。
傅敬泽问道:“老人家,请问贵府老爷什么时候买下这个宅子的?”
老者看着傅苒跟傅敬泽两人穿着不俗,态度还不错:“你们是什么人,问这个做什么?”
傅苒走上前说道:“这儿原先是我家,老人家,我就想问问原先这儿那一家子去哪儿了?”
老者面色微变,然后恭声问道:“可是傅家大姑奶奶?”
傅敬泽五月考中进士,这个消息传遍了平洲城内的大街小巷,而傅苒的大名也再一次被众人所熟知。
傅苒嗯了一声说道:“我是傅家的大姑奶奶。老人家,我爹跟大哥他们去哪里了?这个宅子为何会到你主子的手中?”
老者态度非常恭敬,说道:“回大姑奶奶,傅大老爷欠了许多债,这个宅子是我家主子上个月买的。”
不等傅苒询问,这位老者就给他们解了惑。原来洛氏与人一起放贷,然后一个多月前被人告发了。
放贷是犯法的,官府将傅荣辉跟洛氏都抓了。然后傅家就开始卖房子卖田产,老者的主子就是那个时候将宅子买下的。
傅苒脸色铁青,她再没想到洛氏竟如此大胆:“老人家,那你知道他们现在住在哪里吗?”
这个老者还真知道,将地址说了下。
傅苒听了心头微安,那宅子就是她当初置办下的。能住到那儿去,表明情况还没抬糟。她跟老者道谢以后,就带了傅敬泽赶了过去。
看着家门口围着一群人,傅苒沉着脸说道:“坠儿,你过去看看那儿发生什么事了?”
坠儿找了住在旁边的一家人询问了,折返回来后问道:“先生,这些人是来要债的。大太太他们放贷的钱大半都是借来的,官府将那些放贷的借条都烧了。这些人知道以后,就跑来要钱了。”
借给洛氏钱的那些人眼见傅家要败落了就天天上门要钱,不给钱就日日堵在门口。
傅苒差点没被气死。他们这一房当初也挺富裕的,傅荣辉跟洛氏只要不挥霍这辈子都不用为银钱发愁。谁想,这才几年就将家业败了个精光。
坠儿说道:“先生,我去将这些人轰走。”
傅苒叹了一口气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轰走他们还会来的。”
说完,她转头看着傅敬泽说道:“你不要下去,就在这儿等着。”
傅敬泽听闻这事心里有些发怵,可他却没退缩:“娘,我跟你一起下去。”
傅苒摇头道:“你不能下去。要是这些人逼你还钱怎么办?你马上就要授官了,可不能落人话柄。”
傅敬泽摇头说道:“不行,娘,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以后我要当官还会碰到许多事,总不能一遇见危险就躲。”
在他求亲失败以后,符景烯就找敬泽深谈一次。那次谈话,让傅敬泽羞愧之余也下定决心要顶起家里的门户了。
见他坚持,傅苒也就答应了。
这些人看到傅苒母子两人一下就将他们围起来了,傅苒跟傅敬泽的出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傅苒听到这些人话里话外想让她还钱,顿时冷笑起来。别说她没钱,就是有钱也不会做这个冤大头:“只听说过子债父偿,没听说过哥哥欠债要妹妹还的。”
有个男子赤红着眼眶,一脸恨意地看着傅苒说道:“你这是想赖账?”
傅苒并不惧他,嗤笑道:“什么叫赖账?是我借你的钱吗?你们若是敢在我门口撒泼,别怪我不客气?”
那男子听到这话大怒,举起手想打傅苒。
坠儿抓着他的手用力一掰,那男子顿时响起杀猪似的惨叫声。其他人听了,顿时惊得往后退了几步。
傅敬泽见状大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的钱你们找谁去。若是你们再将我们堵着不让我们进去,我现在就着人去报官,让官府的人将你们都抓了去。”
就这样,母子两人顺利地进了家门。
一走进去傅苒就看见自己侄子翰明跟侄媳妇许氏,她冷着脸说道:“你们祖父在哪里?”
“姑姑,祖父在正房。”
傅苒进去的时候傅老太爷正靠在床头,她疾步走过去说道:“爹,你怎么起来了,赶紧躺下?”
傅老太爷拉着傅苒的手,老泪纵横:“阿冉,你终于回来了。”
听他说话声,傅苒就知道傅老太爷的身体情况没她所想的那般差:“爹,没事的,有我在天塌不下来。”
为了让他安心,傅苒赶紧叫了敬泽到床边来说道:“爹,敬泽殿试的时候发挥得很好,考了八十多名呢!爹,我已经求了景烯,争取将敬泽安排到六部衙门当差。”
傅老太爷拉着傅敬泽,一脸欣慰地说道:“敬泽,好孩子,你给我们傅家争脸了。”
傅家傅敬泽这一辈,目前只有他跟傅有为两人考中了进士。而傅敬泽有符景烯帮衬,将来前程不会差的。
傅苒见他心情不错,笑着说道:“我正在帮敬泽相看,还想着等相看好了就派人来接你入京参加婚礼。”
“那相看好了吗?”
傅苒笑着说道:“已经有眉目了,等回京城应该能将亲事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