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在福利院的生活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哥哥比妹妹还要惨,从小就在保姆的虐待下长大,身上的淤青和伤痕,新的旧的叠加在一起,让人没法看,一看就眼睛泛酸。
给孩子洗澡的时候,顾申一个大男人都差点掉眼泪。
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小圆圆的时候,小圆圆也是又瘦又小,但起码人是健康的,可是小罗西,身上布满了伤痕,是一种病态的瘦小。
他的认知里完全没有爸爸妈妈的概念,他只知道家里有一个从来不跟他说话的叔叔,还有一个会变脸的杰西卡。
傅司杰在家的时候,杰西卡就是勤快的保姆,事无巨细,也会陪孩子玩,照顾孩子,但更多的时间傅司杰是不在家里的,杰西卡就完全不顾孩子了,孩子饿得直哭,她听着心烦就对孩子一顿毒打。
傅司杰也不见得完全不知道保姆的行为,孩子身上伤成那样,孩子瘦成那样,他不可能看不到,他只是不想管而已,他这是在纵容。
反正罗西对他来说,就是一枚制约傅司辰的棋子,只要不死就行了。
以上,都是警方初步调查的结果,除了杰西卡,警方还发布了对傅司杰的通缉令。
顾申带着小罗西在酒店的亲子区玩了大半天,玩得尽兴了,吃饱喝足了,才离开。
小罗西非常开心,他的眼睛很亮,因为瘦小,显得眼睛特别大,他一直在跑,一直在大笑,仿佛保姆的虐待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影响一样。
玩累了,顾申抱着小罗西回房间休息,他一贴到床就睡熟了,玩得太累了,都不需要哄。
顾申看了小罗西好久,如果小罗西就是哥哥,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大和小嫂子说明小罗西的情况,他一个外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当父母的。
他给孩子掖了一下被子,走到外面客厅给艾佛森拨了一通电话。
“艾佛森,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顾,别太心急,还没有出来。”
顾申叹气,暗想,这效率是不是忒慢了点?!反正都要带罗西回去的,早知道就回江城再鉴定了。
他又问道:“还有,罗西的情况,我能带走吗?”
“律师已经办妥了一切手续,完全没问题,不过,你确定要带走,即使他不是我们的小少主?”
“非常确定,如果他不是,那我就当干儿子养。”
“ok,没问题。”
挂了电话,顾申开始沉思,小罗西的真实身份大概率就是哥哥没错,因为傅司杰不会无缘无故收养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小孩,而傅司杰这么做的原因,自然跟傅彦庭的夺权阴谋有关联。
真是没想到啊,傅彦庭为了夺权,这步棋竟然可以走得如此缜密,可是,他又是怎么知道哥哥的存在的呢?要知道,在遇到夏雨润之前,老大自己都不知道啊。
这件事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可怕。
——
江城,医院。
老爷子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入了vip病房,身上的许多管子都撤走了,只留下一根引流管还在排废血。老爷子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好,已经能在地上时不时地走上两圈了。
那天,夏雨润带着圆圆过来探望。
圆圆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太爷爷了,一进去就拉住太爷爷的手,撅着小嘴,佯装生气地说道:“哼,太爷爷不乖,不回家都不告诉圆圆,害圆圆担心。”
老爷子哭笑不得,悄悄这生气的小嘴,撅得老高了,“嗯,是太爷爷不好,圆圆不生气,生气就不漂亮了。”
圆圆那个小作精啊,转脸就笑了起来,“太爷爷,我才没有真的生气,逗你玩呢。”
“哈哈哈哈,我们家的小圆圆,都学会逗人玩了,哈哈哈哈哈,圆圆啊,再过几天,太爷爷就能回家了,到时候教你下棋。”
圆圆眨巴眨巴着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道:“飞行棋吗?”
“那小孩子玩意有什么意思,太爷爷教你下围棋。”
圆圆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太爷爷,人家就是小孩子呀,小孩子么当然觉得飞行棋有意思的喽。”
“……”老爷子竟然无法回答她了。
夏雨润在一旁一直插不进嘴,见老爷子语塞,便笑盈盈地问道:“老爷子,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能赶上除夕吗?”
老爷子难掩失落,“除夕是肯定赶不上了,我一把老骨头,恢复得慢。”
“没关系,我们等您出院了,再一起过除夕。”
“除夕还能延后?”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平平安安地聚在一起,不用在意是不是除夕。”
老爷子难得露出了笑意,点点头道:“好。”
夏雨润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该说的她还是得说,“老爷子,我一直想找个机会郑重地向您道谢,一直因为这事那事的耽搁着,今天在这里,我一定要跟您说,谢谢您愿意接受和包容我。”
老爷子抬头看了她一眼,随意地一点头,“嗯,收到了。”
“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照顾好傅司辰的,尽量不给他麻烦,尽量不拖他后腿。”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夏雨润笑笑,“嗯。”
“行啦,这种话你我心里明白就行,不必再说。我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多少也是因为叶英吧……无妨,我早就想通了,你是你,她是她,你也是受害者,我们不用为了一个恶毒的外人,而让自己的家不完整。我从来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