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马尼萨·帕夏这一路近卫军败了,由布拉夫海德·帕夏率领的另一路近卫军在大巴扎一带街道与另一支进城的火枪军团大战,同样也败阵。
乱战中,大巴扎被点着了!
巴扎就是集市的意思,土耳其语就是“有顶棚的市场”。伊斯坦布尔的大巴扎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的巴扎之一,几个世纪以来一直是整个伊斯坦布尔的城市中心。如果没来过这里,你就不能说你来过土耳其。
大巴扎采取全封闭式的设计,室内大约有几十条街道,几千多家商店,数公里长的通道犹如迷宫一般,四通八达。
着火就大麻烦,大巴扎里屯积的物资极多,哪怕是店主们预先知道近卫军要掀锅,撤走了一些物资,但里面依旧存放了大量的物资,且通道狭窄,密如蛛网,想救火都无从着手!
眼看着火借风威,风助火势,整个大巴扎的火焰一发不可收拾。
一些逃出来店主脸上流泪,悲痛不已!
唯一幸运的是先前的市政有过规划,大巴扎与周边地区分隔开来,不会对城市来个火烧连营。
很快地,伊斯坦布尔就有一条粗壮浓密的烟柱高高升起,无论是谁见到了,都是心底一沉!
在御舰上的苏丹看到了,身体在颤抖,只觉得心中也有一把火在烧着。
出于大维齐尔的计划,他与太后、大臣们顺利地撤退到了海军的拥有70门火炮的战列舰“至上”号上,舰在海峡里,安全没有问题,却是心潮起伏如海峡的海浪。
他感觉到愤怒,近卫军居然敢掀他的锅,拆他的台,公然造反?!
他感觉到惶恐,还有害怕,虽说大维齐尔向他保证平叛不成问题,可是帝-都所在,万一被近卫军成功了呢?
年轻苏丹很清楚权力的诱惑,很多人想成为苏丹,而他只要下台,则身家性命不保。
呆在战列舰上,信息不通,有小艇断断续续地把消息传过来,但对于伊斯坦布尔的情况还是很不明,让年轻苏丹心急如焚!
相比之下,大维齐尔科普律鲁·穆罕默德·帕夏则镇定得多,他一如往茶地喝茶、走动、谈话,一点都不慌张,其他人看他这样子,也都平静下来。
总算等来了一个确切的消息道:“在海滨大道上,法奇尔·帕夏率领多瑙河军团打败了近卫军!在大巴扎附近,沃尔姆·卡桑泊·帕夏率领的波斯尼亚与阿尔巴尼亚军团打败了近卫军!”
沃尔姆·卡桑泊·帕夏是苏丹亲自提拨的将领,他率领的波斯尼亚与阿尔巴尼亚军团同样是火枪军团,战斗力很强,压倒了近卫军。
“太好了!”苏丹只觉得胸前一股郁气尽消,无比开怀!
众大臣向他庆贺,他喜不自胜,真的能解决掉肆虐的近卫军,那就是为历代苏丹给报了仇。
也有人给大维齐尔庆贺,说他神机妙算,大维齐尔不动声色地道:“待功成之日,再说其它吧!”
……
惊魂未定的的近卫军象受伤的猛兽一般,遭遇追击时逃回了巢穴,就是他们驻扎的兵营里。
这回他们不再坚持传统了,立即把兵营里的枪炮都给搬出来,一把把簇新的火枪自油封里拆出来,被士兵笨拙地摸弄着。
训练不够,他们拿了也是白搭。
早之前,奥斯曼帝国得到了威尼斯与热那亚的银元贷款后,第一批就把近卫军火器化。
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作为拱卫帝都的近卫军肯定有优先权。
可惜了!
大部分的近卫军都bs火器,认为子弹是笨蛋,弯刀是好汉,现在被结结实实地教训到清楚了子弹是好汉,弯刀才是笨蛋,悔之晚矣!
官兵们拿着火枪上了兵营边狭窄的护墙,看着敌人的部队沿街推进而来。
人没到,尖利的呼啸声先声夺人,护墙上一些没注意隐蔽的近卫军纷纷中弹,自墙头上跌落,其他人等吓得赶快低头。
近卫军士兵们看着手上的线膛枪,手足无措。
有人给枪装填,把枪举高向下射击,这种命中率可想而知。
也有的人装填后站起来开枪,即时被击倒,翻滚着掉落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对方的狙击手是用子弹练出来的,他们反应速度快,近卫军的枪手还没能开枪就被他们先发制人给打倒了。
没有了近卫军遏制,外面的部队顺利地逼近兵营,把大炮亮出来,对准了营门,开炮射击!
轰!轰!轰!
外包铜的木制营门被打得支离破碎,被打坍了。
兵营里的近卫军眼中冒火,抓紧手上弯刀,想等着敌人攻击军营时,没有足够的腾挪余地时给他们一个狠的,以报一箭之仇。
然而,外敌没有入营,他们先掷小炸弹,再扔大炸弹,接着往营里扔了火油坛和能够喷发毒气的炸弹!
小炸弹飞得远,杀伤力很一般,但让近卫军更窝火了---有他砸你,没你去打他。
到处都是砰砰蓬蓬的爆炸声,接着是轰然大响,却是大炸弹的威力,外敌似乎炸弹多极了,随便地往营里乱丢。
炸弹也就罢了,只要注意防护还是安全的,然而扔进来的火油坛与毒气弹实在难顶!
火油燃烧起来,水都不能扑灭,唯有躲避。
毒气弹更讨厌,躲无可躲。
军营里的官兵们被熏得咳嗽不止,眼泪鼻涕水一起流。
“该死的,该死的,这帮渎神者,我跟你们拼了!”有的近卫军忍不住了,往已经被击破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