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梁小舟的真实想法如何,现在历尽20年沧桑剧变,人口仍然超过千万之巨的香北市,理论上的十五分之一已经被张角攥在了手里。
即便这十分之一已经经济崩溃、民生凋零、罪恶横行,连电都不再通,常驻居民数量连20万都不到,其中至少还有1成半的邪恶信徒。
却仍然足以提供构建一个完备权力组织的人力与物力。
而深谙名分重要性的张角,这次亲手从无到有的自创势力,并未使用香北内统局驻扎分站的名义,而是打算凭空创造一个名叫‘黎明之子’的教派。
以半圆形为宗教符号,含义是从地平线上出升一半的太阳。
祈祷手势是从左肩经额头到右肩画一个半圆。
教义主旨非常简单,就是代表着希望的‘圣子’已经诞生,未来必将驱散所有邪恶,现在最恐怖、无望的黑夜已经过去,黎明即将到来。
而他之所以要这么做本来是因为,从摩西从无到有创建天父教南洋教门的过程得到启发,感觉再没有比宗教更能在混乱区域保持忠诚度的组织了。
结果没想到,黎明之子刚刚建立,张角接收到首批信徒的祈愿后,惊讶的发现自己不仅可以将这些愿力收入囊中。
还能够借助幻想境中的幻想种,将祈愿反馈给光之本源,利用其中蕴含的神魂力量撬动本源之力,自动向祈愿者回馈光明能量。
这一发现让他欣喜若狂,马上开始研究简化天父教的冥想法以及神文体系,一点点的公布出去。
并宣称黎明之子虽然不设教堂,也没有专门的布道者,信徒们加入、退出一切自由。
但只要信徒愿意向圣子冥想祈愿,就能得到太阳之力的护佑,用来施展神术以及进行法阵的布置和附魔。
南洋下城区混乱了10几年的时间,里面邪教多如牛毛。
在摩西执掌南洋教门的时代,跟邪恶力量互为天敌的天父教势力,在不断尝试在下城区传教的同时,还经常联合其他正义教派对邪教徒进行清洗。
可是自从摩西回归西大陆梵蒂冈教廷后,无论是收获甚微的传教行为,还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连年定期消耗南洋天父教门大量宗教武装的清洗,都很快停了摆,
现在才终于有无论神术的力量性质,还是附魔作用都跟天父教极为雷同的黎明之子,补上了位。
但两者在组织结构跟对待信徒的基调上,却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天父教的做法是任命教士为‘牧人’,放牧‘父’在凡间的羔羊,也就是信徒。
所有宗教活动都极为讲究仪式感,倡导信徒依靠教派强大而慈悲的神职者救赎自己。
黎明之子的基调却是,信徒没有限制,随时随地的直接向圣子祈祷,获得光明能量用以自救。
而虽然普通人得到的力量其实极为微弱,根本不可能用来防御邪恶,但却可以真切感受到虔诚祈祷可以明确的换来收获。
进而生出一种终于拥有了一丝,能够抗击悲惨命运的可能性的错觉。
如果是在和平地区,普罗大众人心浮动,自然需要肃穆的仪式感来强化信仰。
可在南洋这种朝不保夕的鬼地方,又是下城区,什么仪轨都不如一点直观的实效更加有用。
何况张角接收到的所有祈愿,都一点也不截留的借助自己幻想境中的幻想种,反馈给光明本源,比层层截留的天父教要厚道的多。
即便普通民众不懂其中玄机,体验却是不同。
并且也让黎明之子的运营模式,永远不可能被成立时间已有数千年之久,架构庞大而僵化早就积习难返的天父教效仿。
就这样张角一面每天夜里利用锚点传送,瞬移到邪恶、荒蛮之地化身‘军团’,灭杀灵异,邪神眷族;一面呕心沥血的一点点创造着黎明之子教派。
同时宛如玩网游三线操作一般,也在数万里外的伊远国继续着自己的计划。
这天下午两点多钟,喀什港湾区,‘缤主鱼生食堂’午餐的客人终于走了个精光。
李缤主在厨房里一边擦拭着自己特别定制的刀具,一边突然说道:“我晚上要回家一趟,店子就不营业了。
你可自由活动。”
张角已经为她打了一个月的工,还从没听李缤主说过‘回家’这档子事,不由脱口而出道:“家,老板,你除了这家店,还有家?”
“我没有家难道是沙堆里钻出来的。”李缤主没好气的道。
张角干笑着说:“别生气啊,我不是从来没见你回去过,所以好奇问一问吗。
对了,你跟郑源是发小,他家祖祖辈辈打鱼,到他也是个渔夫。
你家难道祖祖辈辈杀鱼,所以成了做鱼生的师傅吗?”
“不是。”李缤主摇摇头道,沉默了一会,“我爸爸是武者,妈妈是大学的教授。”
“嗯,那你是怎么跟海边长大的郑渔夫成了发小的?”张角错愕的问道。
“我爸为求突破,之前的几十年整天深入海底,借助水压、洋流修炼,”李缤主道:“并以身体为饵诱杀海怪,磨砺刀法。
妈妈专业是研究海洋生物的,也喜欢常住海边,所以我从小是在牛蹄港长大。”
张角闻言干笑了两声评价道:“深入海底,借助水压、洋流修炼,还以身为饵诱杀海怪磨砺刀法。
感觉你父亲的思维很清奇啊。”
话音刚落,李缤主将手中正擦着的剔刀反手一丢,在空中飞旋着从张角头顶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