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无产者无畏,当人已经混到脖子上顶着颗脑袋,没房子、没工作、没积蓄又前途渺茫的时候,也就没有了什么弱点。
反正你总不能预感到他可能在街面上穷极生事,就让他去死,只能忍着。
而那群盲流看到张角,不少人却眼睛一亮,显然是认出了这位在香元知名度极高,又颇具传奇色彩的大善人。
眉飞色舞的议论起来,“张灵蛟,是张灵蛟嗳,我就说刚才有大新闻网的采访车出动,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原来是张灵蛟来了。”
“真的是张灵蛟吗,现在市面的粮价翻了快一半了,可他还是坚持着无偿放饭,听说是因为在海对面的江楚有上百万平方公里的封地。
一年产的粮食够几亿人吃的,是真正超级牛b的人物,当明星只是业余兴趣而已。”
“牛b都不足以形容他,其实啊张灵蛟是江楚公室,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娶了楚候的妹妹。
你不知道大周诸侯国的公族其实分为明、暗两支,相互通婚以保持血脉的纯净性。”…
张角凭着修炼无上瑜伽智慧典得来的耳识,将这些话尽收耳中,不由心塞的抽动着嘴角想到:“名人八卦的流传可真是比感冒病毒还快,我都让天宝叔千万不要报道春水领跟江楚公族的政治联姻了,可消息还是在南洋散布开来。
还生出什么江楚公族分明、暗两支,我其实是前两代楚候私生孙子的谣言。
我tm自己怎么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么离奇啊!”
与此同时他看到白话了一会,有些脑子灵、胆子大的盲流反应过来,朝自己走来,唯恐被这些垃圾缠上,转身飞纵而起,瞬间消失在野蜂街的街头。
10几分钟后,距离‘野蜂’两个街区外的华德路上一家茶社中。
张角在靠窗的隔间端坐于草席之上,一边泡茶,一边望着落地窗外躲在商铺阴影处,衣衫褴褛的人群,脸孔不知不觉变得越来越凝重。
等到泡好一壶龙井绿汤,他自斟自饮了一口,静了静心气,摸出手机拨通了梁小舟的电话。
第一句便直白的问道:“小舟姐,你们香中市现在还剩下几成的人口啊?”
“前天最新的统计数据是83,”电话里梁小舟叹了口气回答说:“不过昨天市区内突发了一起灵异事件。
被人跟灵异浩劫联系在了一起,这个数字应该已经不准确了。
现在我是知道老百姓有多蠢、多顽固了。
因为警察局因为造谣距离灵异浩劫发生地区越近,就越容易发生灵异事件,已经抓了几百个人。
连我这个地方检控官都亲自上阵提起公诉,逼着法院从重判决,可还是制不住这股歪风…”
“异种能量是不停流转的,”张角撇撇嘴打断了她的抱怨说:“铁块放在大块的磁铁旁边久了都会自然而然的产生磁性,更何况紧贴着灵异区域的城市呢。
普罗大众虽然没有足够的超凡知识,但不是没有脑子,你搞彻底愚民那一套当然不行了。”
“张先生,说话小心哦,”梁小舟闻言却没有自省,反而怨气很深的反驳道:“没有事实依据的传言就是造谣。
如果你是香中市民的话,现在已经被我抓起来了。”
“我好怕啊。”张角讥笑着还了一句嘴,之后语气一变,苦恼的道:“现在香北到处都是你们中部地区逃过来的盲流。
市中心的高尚社区还好一些,一般街区简直就成了流民的乐园。
单单我现在喝茶的这间茶社周围,目测就不低于两百人。
再继续这样下去,我看早晚要出大事,地方上就不能管制一下吗。”
梁小舟闻言无精打采的道:“你当我们这个高级官僚都是瞎子、白痴,看不出来这一点啊。
可南洋宪法第3条就是,‘公民从出生之日起,便有在南洋诸岛自由行走、居住的权利’,任何机构、组织阻止人口流动都是违宪行为,所以谁都没咒念的。”
“那怎么办,就等着民乱发生?”张角撇撇嘴道。
“只能这样了,”梁小舟轻声说道:“大乱才能大治。
南洋在灵异浩劫发生后可以说是处处剧变,可以前的社会架构、政法体系却没有随之更迭,必然要发生一场大的动荡进行纠正。
你呀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不想着改良,而打算用血与铁直接缔造新秩序吗,你们这些政客还真是恐怖。”张角闻言沉默良久,曼声说道:“不过小舟姐,当铁与血的咏叹调奏响之后,冲击的洪流往往会变的难以控住。
很容易对政治动物,尤其是你那么小只的政治动物造成意想不到的伤害。
所以如果提前嗅到了血腥跟铁锈的味道,千万别忘了通知我一声。”
“知道了,我有数的。”梁小舟笑笑通过电话朝张角道谢说,
自从由春水领重返南洋,两人的关系自然而然变得更加密切。
梁小舟已经堂而皇之的向张角索要过两笔政治献金,用来拉拢地方议员支持她提出的1份地方修正法案,用以积累政治资历。
所以讲话比以前还要直白一些。
而当张角从对话中听出梁小舟声音有点疲惫的时候,也没再像以前那样聊完正经事后还闲聊些别的用以巩固感情,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张角面沉似水的喝了会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眼睛无意间瞥见一个脸孔显得十分稚嫩,脏兮兮的五官跟他长得非常相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