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张后的春水领所属的港口名为鱼豚,正是前任江楚骏壬国防军事基地镇守钱鱼龙,当初跟张角、就属我胆大节目一行人漂泊出海,逃亡南洋时出发的那座海港,错了队,在杜辛登极后逃亡的逃亡,被清算抄家、灭门的抄家灭门。
遗留的农场、牧原据点最后九成九都被楚候作为联姻的添头,赐给了张角。
因此鱼豚港现如今90以上的航运贸易,都是春水领官方经营的生意。
海港内的商家、服务业者、工人等等庶黎,名义上都是自由民其实却完全依附着张角生存。
毕竟零区不比正区。
在正区实在被地方官府压榨的太厉害,普罗大众还有逃之夭夭的机会,最多也就是抛家舍业一切从头再来。
但在神农架这种鬼地方,就算中级超凡者离开人族聚居地,都有可能会发生致命危险,更何况普通民众,所以再受欺压也只能忍着。
以至于民间对官府的敬畏心理,尤其的重。
当张角的车驾浩浩荡荡出现在港湾时,整座港口街面上,除了来淘金的南洋商队人员,悄悄躲进了酒肆、饭馆、酒店之类的建筑物里,偷偷的瞧热闹外。
江楚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部主动在道路两边排成长串,叩首相迎,竟然连一个敢抬头观望张角撵车的都没有。
委实比春水领政治中心春江城里的普罗大众还要恭顺。
身为依仗行长的赵真走在依仗队伍的最前列,环顾左右,心中不由生出一种狐假虎威的自豪感来。
作为最早追随张角的火虎雕骑士校尉,他修行天资卓绝,又能吃苦,会逢迎,在张角当初以超凡武力收服春水领军心时,就是表现最默契的‘配角’。
后来被张角钦点为依仗行长,跟随主君远赴郢都迎娶江楚公主,来回路上接近4个月的时间里几乎天天都会跟张角照面。
回归春江城后,很快就晋升为‘权行兵将军’,成为了除去张角外春水领第二号军事统帅,同时仍担任着依仗行长之职。
按照道理讲,一个领地里的行兵将军,即便是含有代理意思的‘权’行兵将军,也万万没有兼着依仗行长的道理,否则的话就是以‘贵身履贱职’还不如不晋升来的体面。
可赵真对这这种任命,不管明里还是暗中却没有丝毫不满之意。
因为他天生聪颖而识时务,早已想透了张角为什么刚刚获封春水领下大夫,麾下只有不满3000兵士时,在军队中不设副贰,在他不再时统管全军,而是分而治之。
现在领地面积扩大无数,麾下大军一举盈万,却毫无顾忌的把自己晋升成了军队的副统帅。
“主君已经不再把春水领放在眼里了,”有些不习惯的骑着龙鳞马,偷偷瞥了一眼身后的车驾,赵真心中默默想到:“一、两年前数千名江楚精锐骑兵的力量,还为他所看重。
可现在上万军士也只是无关紧要的等闲力量,不值得在花费太多心思牵制了。
旁人看不出,但我却能感觉到他气度上的变化,简直是深若浩海,广如苍穹!
也许数万年前年轻的季子坡,跟随在未发迹的太祖天子身边时,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君子屋前榕树若绝世华盖,当主天下也。’当初季子坡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如果不是被人认为是疯子,早就掉了脑袋。
就算太祖天子当时都笑他是‘狂生’,可谁能想着最后这个狂生却扶翼鸾凤直飞九天,成为一国诸侯,得享万年供奉呢。
这就是我的榜样啊。
时隔数万载终于又逢大争之世,谁又能知道我身后这位区区新晋春水中大夫,能走多远呢!”
思量至此,赵真不觉将本来就笔直的腰身挺得更直,作为威武雄壮的样子,大声宣礼道:“春水大夫君驾在此,众皆拜迎。”
话音落地,早已提前受过礼仪教育的数千民众,马上参差不齐却竭尽全力的喊道:“君上万福,寿三千霜。
君上万福,寿三千霜…”
街道尽头一家酒店大堂内,从小出生在香元,呼吸着所谓的自由、平等的空气长大,又以除暴安良的警察为职业,正义感过剩的冯润珠透过酒店大门望见这一幕。
脸上露出义愤填膺之色,恨其不争的道:“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样的愚民统治。
把普罗大众当成什么了,饲养的猪狗吗?”
“阿珠,所谓的封建就是以一邦奉一人,”一旁的梁小舟闻言幽幽说道:“在这春水领除了张先生是真正的‘人’以外。
其余江楚人的确不同程度上都只是出劳力、脑力,为领地建设添砖加瓦的‘牲畜’而已。
国情不同,你就别牢骚满腹了。”
之后扭头望向柳同,“柳警官,你是咱们这一行人里面跟张先生关系最熟、最密切的那个。
一会就麻烦你去拦住他吧。”
“好的。”柳同神色复杂的点点头,等到张角车驾临近,在酒店门口大声喊道:“角子、角子,停一下,角子。”
“何人喧哗!”赵真听到有人御前失仪,马上扭头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怒斥道。
话音未落,他惊讶的看见主君从撵车上飞身跃出,落在了喊叫的短发女郎面前,马上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闭上了嘴巴。
之后赵真勒住胯下龙马前进的步伐,高举右手停住了依仗队伍,摆正的脑袋,眼观鼻、鼻观心的目视前方,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的静静等候起来。
不一会就听主君传音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