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角的埋怨,钱庄里的伙计苦着脸道:“客人这已经是好的了。
前些天,鲁洋刚事变时,金元和金刀的汇率都跌到90:1了。
现在还是各国未动刀兵,才缓过来了一点。
您要是嫌低,不如再等等。”
“我取钱是要做赶路的盘缠,实在耽误不得。”张角无奈的道:“算了,算了,57:1就57:1。
你换给我吧。”
张角前次来申蛇基地买过油田后,账户里还剩下大约15000金元。
后来又进账了海京超凡协会5000多金元的薪水,和杂七杂八一些分红,户头宽松了些。
但紧接着他又花了一大笔钱,买了钻探用的钻头,现在账户余额只还有9000大几。
“那好,那好。”伙计接过张角的凭证,算了一会,给他取出了180刀币还有一串铜板道:“客人您的存款请拿好。”
楚江国的货币是两位制,除了金刀币外就是铜板,换算是100铜钱兑换一个刀币。
经济上沦落到几乎赤贫状态的张角,小心的把钱装进背包,出了钱庄,直奔基地公所。
来到那建造的憋憋屈屈的民政公所前,仍有两个横打鼻梁,竖着眼睛,满脸凶相的衙役守门。
张角有心在这些国家统治机器末梢神经面前,试试自己流亡贵族的身份,到底值个几斤几两。
上前拱拱手道:“鲁洋长桥张家,张灵蛟,前来拜会贵衙令官。
还请两位差官通报一声。”
那两个衙役根本就不知道鲁洋长桥张角是何方神圣,但却知道但凡遇到先报地名,再说姓氏的家伙,九成九是贵族,绝对轻慢不得。
虽然没得到贿赂,却比张角上次来时还恭敬了几分,陪着笑脸道:“贵人请稍后。
我们这就去向老爷通禀。”,转身进了门里。
不过几分钟,衙役回转,笑容不变的道:“贵人请进,老爷有情。”
这样的待遇比张角的想象要好上不少,令他脑海中不由浮出一个念头,“这江楚果然不愧是大周制度最保守的诸侯国。
对待我这么一个冒昧上门,真假未辨的破落流亡贵族,还这么礼遇,真让人意想不到。”
迈步进了衙门。
一旁早有一个留着山羊胡子,头发花白,瞧着已经颇有把年纪的老家人候着。
样子看起来应该不是公所里的差役,而是令官私人的管家、亲信之类的人物。
见张角进门,马上躬身说道:“长桥君子请随我来,大人已经正堂等候。”
领着张角穿过公所的大堂,走进一扇藏在锦鸡屏风后面的小门,进了一座小巧精致的院子。
继续向前,走过一片竹林,两人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朱红色堂屋前。
登上3级的台阶,老家人进门禀告道:“老爷,长桥张氏的君子来了。”
话音落地,张角本着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礼多人不怪的原则,上前一步,深深鞠躬道:“长桥张灵蛟,见过令官大人。”
堂屋正对着大门,紧贴着牡丹屏风的长条形床榻上,一个身穿锦袍,抬头纹能夹死苍蝇的老翁见状,急忙起身,扶住张角道:“长桥张氏名满天下。
我一介士子,怎么敢当中大夫门第的君子,如此重礼,快快请起。
咱们坐着说话。”
按照大周古礼,坐乃是跪坐。
所以张角闻言只能和那老令官一起爬上床榻,隔着张矮几,相对跪了下来。
令官先敬了他一杯茶,直入主题的道:“不知长桥君子来僻处有何贵干?”
“家国不幸,突生剧变,”张角哀声道:“家中尊长遣我去贵国朱雀郡,归姊顾家访旧,寻些庇佑。
因为得深入贵国腹地,所以来令官大人的衙门登记一下。”
说着张角将他的身份证从背包里取了出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令官。
按理说这样的小事,公所‘地’字房里,随便哪个书吏都能办。
但贵族吗,办什么事都讲究个体面,小题大做也是正常。
的所在。
却没想到作为楚江国的正规国防基地,申蛇竟然连公共交通工具都没有,只有昂贵的私人车行。
被逼无奈,张角只能转而打听,申蛇几家规模最大、经营最正规、信誉最好的车行名称和位置。
费了好一阵功夫,终于心中有数了,便货比三家的一个个找上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