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个鲁洋青年,身怀巨金,冒冒失失跑到江楚国的零区国防基地,花费数万金元圈地,很可能会引起某些有心人的微妙联想,横生波折。
可张角装傻充楞之下靠着多付些许佣金、地价,就顺顺利利的把朱启迪指的荒地买了下来。
如果真挖到了火油,便是舍小财而得大利。
如果挖不到,也算花钱消灾,实在合算的很。
办妥了事情,出了公所,他带着做了几十年的生意,却还是第一次这么容易大赚一笔的夏侯闵,信守诺言的找了家酒肆,点了满桌的酒菜,一起吃喝起来。
夏侯闵因为被钱迷住了眼睛,身陷局中难堪玄机,将张角认定为‘地主家的傻儿子’,席上诸多巴结。
张角笑嘻嘻的尽数?受,酒足饭饱后却根本不和他多做牵扯,甚至不在申蛇基地再做停留,直接扬长而去。
只留下夏侯闵满脸遗憾的呆立风中。
10天过后,张角从零区返回了海京。
这时已经是9月中旬。
天气暑意逼人,都会街上满都是穿着清凉的型男、靓女。
正午时分,市中心艺术街的笑笑馆里,张角在几出舞台剧里客串着露了一小脸,引的满场骚动后,漫步回了自己的更衣室。
路上不管是遇到演员、学员、剧务、剧场管理,遇到他无不主动闪到一边,让出路来,满脸堆笑的恭敬问好。
这既是对张角偌大名气的尊敬。
更对他公然在舞台之上掼杀姜丽娜,展现出来的强悍力量,以及毫不留情凶性的畏惧。
而更衣室里,吴茜早已备好了冰茶和大桶的冰淇淋等着。
张角‘咚咚咚…’的灌了一大杯凉茶,感叹着说:“还是你懂我的心意啊,没姐姐。
剧院的朋友、同事,现在看见我跟见到鬼似的,紧张的嘴角都抽抽。
我是因为差点被毒死,才杀了姜丽娜那个蛇蝎女人,却搞得像个杀人狂一样,真是太冤枉了。”
吴茜文绉绉的道:“君子羡德,小人惧威,自古如此,你又何必在意。”
张角闻言却又添了几分感慨,“你们大学生真是厉害,无论什么问题,都比一般人看的深,想的透。
我幼而失学,只是初中毕业,想想真是遗憾。”
“以你现在的名声和地位,想上大学其实很容易,”吴茜随口说道:“就是有点耽误事业,得不偿失而已。”
“我就是这么一说,”张角急忙摆摆手,“鬼才真想去上学。
对了,新一期的他的蛮荒大冒险挂在网上了吗,反响怎么样?”
“非常好。”吴茜赞许的道:“你受人怂恿,在零区圈地开公司的桥段很吸引人。
因为很多关键的人名、地名,用动画的形式做了编辑,现在网上热搜第3名就是,猜你到底在哪个军事基地办的买地手续。”
“是吗。
希望夏侯闵老哥不看咱们鲁洋国的网络节目,否则他非得郁闷到吐血不可。
做生意以为进门见喜,碰到了个傻子,结果是被人当成了傻子耍。”张角闻言乐不可支的道。
吴茜笑笑道:“你这件事的确办的很聪明。
花钱消灾,看起来会增加不少额外成本,但其实在某些关键时刻,却是最安全、节约的做法。
不过再聪明,想要孤身一人,单枪匹马在异国他乡开采油田,建造种植园也是痴人说梦。
‘悠游客’的母公司实力很强,业务虽然没有能源开采,却对零区拓植很有经验。
你如果能顺利的把火油开采出来,卖出去,赚到钱,让他的蛮荒大冒险节目的火爆程度再上层楼。
它们愿意以无息贷款的形式,帮你建造种植园。
在零区真真正正的立住脚。”
“设一个难题,让人解开,再给颗糖豆吃,”张角闻言低下了脑袋沉默了几秒钟,幽幽的道:“这好像是在层层遴选的驯狗一样。
悠游客的母公司可真有意思。”
吴茜吓了一跳,偷看了一眼张角的侧脸,见他脸色丝毫未变,才放下心来。
轻咳一声道:“什么驯狗,讲的这么难听。
‘悠游客’的母公司是打算从幕后走到台前,赚取更高的利润。
一心要把直接面对消费者的室外探险产品系列,打造成新的核心产业。
并把你当成是它们创牌子的急先锋,所以才舍得不断追加投入。
你根本想不到,自己让他们省了多少的广告费,又多赚了多少金元。
这点投入其实九牛一毛都不到。
行了,我去开车,你换衣服吧,咱们一会老地方见。”
“一会见。”张角笑笑目送着吴茜离开,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面色阴冷的望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喃喃自语道:“听到了吗,不管是真是假,你对于她来说,还是有点用处的…”
20分钟后,当他离开更衣间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因为大白天的没法子跳窗,他只能戴着帽子、墨镜、口罩,硬着头皮从笑笑馆的侧门偷偷往外溜。
边走边祈祷,千万不要有粉丝认出自己。
结果天从人愿,张角极为顺利的溜出了剧院。
而满街行人根本就没有一个在意他鬼祟的样子,全都仰着脑袋,目望天空,脸上露出惊骇欲死的神色。
心中升起极为不详的预感,张角急忙也抬头仰望,就见骄阳灿烂的天空上,一块块的裂口撕破朵朵白云,垂下数以千百计的七彩虹桥,贯穿于天地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