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溪猛地望向他,身体虚晃了好几下,耳畔不停地回荡着他这句质问。
脑海中闪过的念头只剩下:他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她瞒不住他。
可会不会这也是他故意诈她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宁溪强硬起心肠,别开了视线。
战寒爵咬紧了齿冠,两腮的腮帮都有些凸,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回忆起曾经的契合,那是他们最疯狂的时刻,现在就换来她一句“听不懂”,近乎是冷嘲着开口——
“老头子抢先一步找到了宁凯,发现他被关在某所监狱,然后用他的安危来威胁你和我分手,连孩子的抚养权也要一并放弃,事情的经过,我没说错吧?”
宁溪的脸色随着他咄咄逼人的责问变得一寸寸惨白,血色也跟着开始褪尽。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了……
战老太爷会以为是她说的么?
身体微微颤抖,她还想负隅顽抗:“别人都传爸爸早就死了,我放弃孩子的抚养权也只是因为你可以给他们在石阶前,怔怔的望着战寒爵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不见。
眼泪扑扑簌簌滚落下来。
理智战胜了冲动,她没有追上去,只是不停地说服自己,再等一下,只要等她和外婆相认,面前的困境会迎刃而解的……
尽管这般想着,可浑身的力气还是像被抽干。
无力地坐在石阶上,双手抱膝,慢慢把脸埋下去,任由眼泪打湿了膝头……
……
江南会所。
战寒爵一个人在包间里喝得烂醉,慕峥衍赶来时,满屋子的烟酒气熏得他胃里难受。
战寒爵手里还拿着一瓶酒不停地往嘴里灌。
慕峥衍挑了挑眉,以往可很少看到战寒爵这么失控的时候,尤其是还这种不要命的喝法,好像他的理智和克制统统都不见了。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战寒爵面前,踢了踢他的小腿:“别喝了,你老婆在我家被我老婆照顾的白白胖胖的,你喝成这样也没有人心疼。”
战寒爵放纵地躺在漆黑的真皮沙发上,浑身酒气,眼神却很清明:“可能我死了她都不会心疼。”
死这个字稍稍刺激了慕峥衍,他一脸见怪地睨着战寒爵:“我可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自暴自弃,还是为了小溪溪和你分手?”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
战寒爵闷头拿起一瓶xo往嘴里灌,酒液从嘴角溢出,他无声自嘲地笑了笑。
慕峥衍顺势也在他身旁坐下,掏出根烟,习惯性地去兜里摸打火机。
突然想到他和乔心安在打算要孩子……
蹙眉,又把烟丢进了烟灰缸,瞥了某人一眼:“你不是在查小溪溪为什么突然跟你分手了,原因呢?”
“她觉得我保护不了她和她爸爸。”
“她爸爸?”慕峥衍一怔:“宁凯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
“不仅没死,现在还在某个监狱里坐牢,成了老头子拿捏她的把柄。”战寒爵涣散的瞳眸盯着头顶深色的天花板,包间内五颜六色的灯光宛若转圈,一圈圈绕过他英俊的面庞,徒增伤感。
似乎只有醉了,才会彻底忘记她对他的“嘲讽”。
慕峥衍瞬间有些激动地站了起来:“你说宁凯现在在坐牢?”
宁溪和奶奶的检测报告已经出来了,确认是隔代亲缘。
换言之,宁溪就是他的亲表妹。
原本他今天就打算告诉奶奶,但后来温浅打断了,就一直没再提。
如今宁凯竟然现身了……
小姑当年是否真的离世,为什么没有跟那个神秘男人离开殷城,又为什么从不联系慕家?
“具体哪个国家哪个监狱知道么?我马上派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