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越过门槛,气喘吁吁的跪跌在地,惶恐不安的说道:“家主,郎君被抓了,被护廷队的人抓走了。”
说着,还不等司马空反应,双手虚托,一方染血的手帕慢慢展开,手帕正中央赫然便是司马炎被击落的那根断指,血已经流干了,手指惨白惨白的,还泛着乌青……
“这是?”司马空只觉得浑身热血不断往头顶上冲,双腿虚浮无力,险些晕倒过去。
那主事眼疾手快,急忙扶住司马空,看向那根断指的眼神里满是惊惧。
来人只是大宅子门口守卫的护院,刚刚有人送来这根手指,只说了一个大概,此时重新叙述一遍,却是道出两点。
“郎君在内城伤了护廷队苏队长的妹妹。”这是其一,算得上是起因。
“苏队长将郎君手指打断,还将郎君和几个护院带走。”这是其二,算得上是结果。
这人说完,头都不敢抬了,没办法啊,面前司马空的脸色已经无比难看,谁敢去触霉头?
“孽障啊孽障……”司马空大喘气,刚刚收获细盐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柳氏一行人的下场,生怕会在他司马氏身上重演。
主事亦是浓眉紧蹙,拿着账册的手不由得一紧,开口劝道:“家主,为今之计,主动登门求罪……或许还能救得了郎君。”
司马空闻言,身子一颤,转头与主事相视一眼,心中千百个念头一一被否定,无奈摇头,终究只能妥协,缓缓点了点头,无力道:“备上大礼,随我走一趟吧。”
······
话说两边,此时的席家庄。
“没想到竟然是王兄你!”
“呵呵,不瞒二郎,我也不敢相信这朔方席家二郎竟然真的是你啊。”
“哈哈哈哈……”
席云飞酣畅一笑,面前温文尔雅,白衣胜雪的王淮,亦是开怀大笑了起来。
“自那次‘金山’竞价以后,你我便再没见过,此次投递拜帖,我还以为……”
“呵呵,王兄快别说了,那些人来拜访是为了什么,你我心知肚明,我之所以不见,也是逼不得已,见一个不见另一个,容易得罪人,索性干脆全都不见。”
王淮嘴角轻扬:“以你如今的身家地位,还怕得罪人?”
“这是当然。”席云飞颔首道:“朔方不过一郡之地,我总不能固步自封吧,与各世家往来生意是必不可少的,左右都是生意上的伙伴,得罪谁都不好啊。”
“也是。”王淮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愣了愣,突然道:“那二郎见我?”
席云飞拿起茶壶亲自为王淮添茶,不在意的说道:“你我二人年岁相差不多,而且在长安我还曾经受过王兄照顾,见你便见了,那些个世家长辈总不好跟一个晚辈置气。”
王淮闻言,自嘲的笑了一声,席云飞所说的照顾,其实就是当初他与王元竞价‘金山’的事情,若不是他一再加价,王元也不会借钱加价,死得那么快,所以他算是间接帮席云飞整了王元。
“不知王兄此次登门,所为何来?”席云飞不想再提过去的事情,当初要不是他想法太年轻,导致王元直接掳走表姐逃至朔方,如今估计他还在下沟村过咸鱼一般的舒适生活,哪需要像现在这样为了百万人的生计劳苦劳心……
王淮朝席云飞拱手一礼,也没有废话铺垫,直言道:“此次登门,一是为了细盐,二是为了精钢,三是为了私事。”
席云飞闻言一怔,接着哈哈笑了起来,这王淮果然是个趣人,不仅长相上佳,便是做事也让人找不到瑕疵,要是表姐没跟马周在一起,拉拢来当自己姐夫确是个一个不错的人选。
“细盐和精钢是为了家族?”
“呵呵,二郎明见。”
“那咱们还是说说你的私事吧。”
王淮呵呵一笑,也没有再为家族争取一番的意思,免得破坏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融洽氛围。
“既然二郎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不客气了。”王淮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小册子,约莫十几张宣纸的厚度,道:“二郎先看看这个。”
席云飞接过册子,看了一眼封面,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蹙眉道:“王兄说的私事,就是这个?”
王淮点了点头,道:“不瞒二郎,我来朔方已经五日了,除去第一日稍作歇息,这几日我都在城中闲逛……不得不感叹二郎通天的本事,说一句朔方遍地是黄金怕是不为过……”
席云飞笑着翻开第一页,饶有兴致的看着册子里的内容,笑着应道:“然后你就想到了这门营生?跟我合伙开酒楼?”
王淮重重点了一下头,激动道:“二郎觉得如何,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这朔方一零八家酒楼,竟然没有一家是在你名下,可我了解一番过后,又得知那何晟和周丰的后厨与你脱不开关系,或许二郎志不在此,但酒楼可是一门赚钱的好营生啊,特别是好的后厨,更是一家酒楼的命脉。”
席云飞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继续翻看王淮撰写的计划书,这份商业计划书虽然比之马周所写还有一定距离,但这个王淮不愧是太原王氏子弟,在商道上也有不俗的见地。
王淮继续道:“二郎只需要提供酒品、菜方、香料,酒楼的一应管理事务交给我便是,我保证将酒楼开遍整个大唐,所得盈利,你六我四,如何?”
席云飞听到他竟然要给自己六成份子,蹙眉道:“你自己开酒楼,找我买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