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还是比较诡异的,就像鹤裳和臧笙歌前面的一条路,越往里面看越觉得像是跌入深渊。
臧笙歌把手僵在外面,最后鹤裳只感觉到他的指尖脱离自己的手里,这才警惕的把目光看向一边。
臧笙歌的步子也稍微挪动着,不比鹤裳差到哪里,甚至更加谨慎,紧接着感觉前面的路越来越窄,然后就从周围发散出一股浓厚的烟气。
臧笙歌以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努力叫自己的不去吸那些烟气,但还是多多少少的吸了一些的臧笙歌眼皮很困难的睁着,然后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鹤裳看了周围,仍然能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存在臧笙歌的温度,这才看到往自己这边的烟气。
然后她也晕了过去。
顾十往后退了退,这才把摔在榻上的莫笙祁给压住了,他把手放在莫笙祁的头后面然后这才道:“小家伙,你睡觉不老实吗?”
莫笙祁哭得挺厉害的,是那种顾十哄不好的哪种,顾十身上还是有着被父亲打的受的伤,此时只是淡淡的把莫笙祁抱在怀里。
大概是因为莫笙祁哭够了,这才又在顾十的怀里睡着了。
那一夜顾十觉得自己好像就母爱泛滥,不允许他宫殿中的随便进入,就是为了叫莫笙祁睡个好觉。
之后莫笙祁就以顾十的书童在忻州宫殿中各种捉妖,但是因为是顾十身边的人,所有烂摊子都由顾十来收拾。
大约没过几天莫笙祁就熟悉了忻州的宫殿,不需要顾十的她一个人跑到了宫人的住处,然后再黑水沟里抓了一些蝌蚪放在手里玩。
还有几次顾十去见他的九个哥哥,然后他们在闲聊的时候忽然想到了放松的惬意生活,具体忘了是谁提得了,反正最后决定去跑私汤,去那种公众的私汤。
忻州因为地理因素的印象又几个常年温热的温泉,几个人一起来的时候,顾十没叫莫笙祁去,觉得这些都是男人们的事情,所以把她放在家里的顾十只是一个人淡淡的往那边赶去。
正巧在门口遇见了他的三哥哥,他似乎是就是来找他的,可是他刚想把头探进去的时候,顾十就扶住了他的肩膀说了一句:”走吧,三哥。
臧三在家中的单名一个横,所以顾十愿意直呼他三哥。
臧横是一个很文雅的的人,他眼角有一颗泪痣,肤白貌美的甚至衣裳都是常年的青花瓷色,他嘴角微微的勾着,这才道:“十弟,走吧。”
顾十只是点了点头这才把门关上,边走边聊天,臧横这个人话很多,一路上总是愿意问一些话,顾十只能回答,不过也不殷勤,最后一个问题就是:“对了,十弟那个小书童呢?”
顾十一脸的平静,然后有些发昏没睡好的他只是回答道:“不需要她,几个哥哥们总是疯闹,怕带坏了她。”
“那也不能这么拘着啊,还是十弟的书童,话说十弟是真的没听说过外面的谣言吗?”
“好歹是尊贵的十殿下也是唯一能迎娶北朝那样大国的女儿,虽然是小了点,父亲知道你不太喜欢,就又换了一个公主叫你娶,须知那北朝老儿膝下就只有两个女儿,我十弟可以随便挑选。”
顾十对于这些带有针对性的话完全没理会,甚至更多是不想理,因为他三哥说的这些都是狗屁,说到底就是他父亲再利用他。
对于这些话,顾十只是听在耳朵边上从未真正放在心上,之后也不知道是谁终结了这个话题,然后就去跑温泉了。
几个男人们坦诚相见其实没什么不好的,然后讨论起以后的妻子的时候,顾十的在那边只是感觉温热的温泉已经叫他麻木了。
大哥顾一在家里字帆,也是最早成亲的人,而顾十的大嫂子应该算是名门,父亲也挺赞同的,因为大哥常年在封地,所以显得有点陌生,但是他和大嫂是真的相爱。
四哥五哥是孪生兄弟,所以四哥在单名一个秋字,而五哥字嘉秋。
他们两个算是形影不离所以至今没婚配,只是在某一个地方开了一拳馆。
至于他一直没提的二哥和六哥都是曾经在和北朝的战争中不幸战死的,六哥臧城独自留下一堆遗孀,是顾十经常招呼的对象。
二哥有勇无谋,说话耿直,死的时候也没能回来,父亲对他虽然不似六哥那般好,但是也算是厚葬了。
想到这些的顾十就觉得和他们更加格格不入了,臧横从温泉的那一侧游了过来,然后才对顾十道:”十弟是和哥哥们不合群吗?”
顾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其实在温泉底下的手已经开始捏着了,他从小生活在乡间,见惯了杀人放火所以觉得很可怕,但是对于这些表面谈笑风生,后面不知道怎么捅刀子的兄弟们更加是信任不起来。
“三哥玩吧,我就是有点累,没别的事情。”顾十只是淡淡的想着,这才把视线放的很低,其实也算不上是看不起自己吧,可能他姓臧,但因为在乡间住的时间过于久远,所以不是叫恨生就是叫顾十,因为和姨母的孩子顾叙一起生活所以才姓顾。
对于顾十来说连一个姓都如此奢侈,所以在这宫里他也不求什么了。
直到温泉结束那几个哥哥除了臧横以外都没和顾十说过话,大概是因为价值观的不用所以大家是分道扬镳走的。
“十弟,我送你回去吧。”温泉中故意最后一走的顾十刚上岸,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那边臧横的话。
几番都想着要推脱的顾十也只能硬